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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介电话没打通,脸色难看的一边打电话一边跟后面的谢斋舲解释:“这房东是刚刚决定要卖房的,钥匙还不在我们这里,我再打个电话,不急,你们出的这个价格对方是肯定愿意卖的。”
“谁说我决定要卖房的?”在楼梯口的涂芩问了一句。
三个男人同时回头。
最先认出她的人应该是那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他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是旁边的绿脏辫儿,哦不对他现在没有脏辫也不扎小揪揪了,头发剪短了,挑染了一些形容不出来的颜色。
但是为了方便,涂芩还是决定叫他绿脏辫儿。
绿脏辫儿先是瞪大眼,然后张大嘴,跟见了鬼一样地指着她,先啊了两声,又喔了两声,最后不知道想说什么,被长得好看的拽了下塞到后头去了。
那个中介还维持着打电话的姿势,诧异地看着她。
“是谁告诉你,我决定卖房的?”涂芩看着中介问。
哪怕见过两次面,哪怕那两次见面感觉都很友善,但是涉及到了房子,她的窝,涂芩还是立刻开启了防御模式。
“你……”中介显然有些懵,愣了一下才说,“这房子房东是你?”
涂芩双手环胸看着中介,反问:“你是中介你不知道?”
绿脏辫儿很大的眼睛立刻瞪向中介,瞪了一秒,又瞪了回来。
“……给我打电话的是个男的啊……”中介额角都快出汗了,低头又看了一下手里的文件,重复,“幸福小区五幢三单元203,没有错啊。”
“男的?”涂芩一顿,蹙眉,“他怎么说的?”
“说是急用钱要卖房……”中介说到一半,拨了半天的电话终于拨通了,他急急忙忙地喂了一声。
涂芩在中介说是个男的的那个瞬间,差点以为是她爸爸要把她这房子卖了,她爸爸这几年不知道是年纪大了还是想要儿女双全,经常让她回他那边住,说那边给她的房间一直留着。
所以她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亲爹疯了打算卖了房子让她无家可归逼她回家。
码字的人脑子里的洞多多少少带点狗血。
但是等中介说出那句急用钱,涂芩就知道这肯定不是她爸爸,她爸爸生意做得还行,不缺钱,而且以前穷困潦倒过,还迷信,特别忌讳别人说自己没钱,自己就更加不会说了。
那就是弄错了。
中介应该也发现了,一直在跟电话那头的人确认地址,手机里漏出来的声音确实是个男人,大嗓门,一口带着不知道哪里腔调的普通话,沟通起来十分费劲。
其他三个人都沉默着。
场面很尴尬,中介一脸菜色地挂断电话后,场面就变得更尴尬了。
弄错了,手机那头男人最后吼的那一句地址所有人都听清了,是兴湖小区五幢三单元203,那男人还特别解释,高兴的幸,湖北的福。
涂芩看了眼在手机里憋笑憋得手都在抖的姚零零,沉默地看着中介。
中介换了只手拿手机,在西装上擦了擦手心里沁出来的汗,笑着对涂芩说:“您卖房吗?谢先生的报价真的很好了,幸福小区是多层,没有电梯,我觉得接下来这几年的价格都不可能比这个高了。”
社畜真的不容易。
涂芩非常同情,但还是冷漠地回答:“不卖。”
中介又把手机换了个手,在西装上擦了擦手汗摸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我现在负责这个片区,您如果有买卖或者租赁需求,都可以找我。”
涂芩没为难他,接过了名片。
“打扰了。”中介最后还是维持住了专业,准备带着谢斋舲他们先下楼。
“那个……”涂芩迟疑了一下才开口,“请问这层楼其他三套房是你们买的吗?”
谢斋舲停下脚步,看着她说:“是的。”
为了证明,谢斋舲随手打开了隔壁门的大门,用的钥匙,涂芩扫了一眼,里头还是毛坯房。
那就确实是邻居。
“你们进小区群没有?”涂芩说,“最近做天然气管道改造,燃气公司的人来了两三次都没找到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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