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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桐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沿着脊柱直直地蹿上天灵盖。大意了。她连忙扭身向右跑想躲开这个人,谁料这假书生的反应比她快一步。云桐只来得及用力将梨果推到一边,便被那他伸手一捞捞在手里。假书生得了手高喊道:“你们放了我大哥!不然不然不然……”这假书生“不然”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不远处的云晦看到这一幕,险些背过气儿去。“我是海洲云家,你快放了我女儿!”他吼着就要往前冲,文落寒连忙拦住他,还不忘对文子月喊道:“带着玲姐儿上车!”文子月看了一眼云桐,心知若一会儿动起刀枪,她在这儿只会拖后腿。连忙抱起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的云青玲上了马车。假书生也不蠢带着云桐迅速后退到身后的林子中,以防被车队的护卫包围。“你们放了我大哥!”这假书生再次吼道。“你放下我!”云桐努力挣脱,可这假书生的手劲极大,那只捞着她的手好像铁打的一样任凭云桐用簪子怎么戳,就是牢牢将她锁住。“我、我们没杀人!”那假书生一边后退一边吼,“是那人自己摔下去的!我们真的没杀人!快放了我大哥!”吼着吼着居然还了哭腔。文落寒连忙让人将那武存信从车上被押下来。假书生见到五花大绑的武存信,眼泪都流下来了。“你们放了我大哥!我大哥没杀人!”“那你就把我放下,把事情说清楚!”见这假书生是个愣头青,云桐鼓足劲冲他吼了一句。“还不赶紧放下我!”假书生吓得一个激灵,手微微松开一瞬。这是云桐要的机会。可这短短一瞬,云桐根本来不及挣脱,就又被假书生困住。“不行不行,你让你爹把我大哥放了,我才能放开你!”云桐看着六神无主的假书生,感觉一阵莫名其妙,究竟是谁在绑架谁啊,怎么你看起来比我更害怕。“你把人家的姑娘放下!”武存信冲他吼道:“咱们在山上不是说好了吗!不是让你们回河西吗!”“不!”假书生用尽全身力气吼了回去,“要回一起回去啊,大哥!咱们又没有杀人,明明他还杀了六哥……”“老幺!”武存信喝止他继续说下去,“我平日里怎么教你的,要做好人,不要做坏事。你快把人家的姑娘放下!”“我不!”假书生又向后退了几步,他踉踉跄跄地踩在雪地里。“你们放了我大哥,我就放了这小姑娘!我大哥没杀人,他是个好人!”文落寒见这假书生情绪激动,且说且退,忙给小梅氏使了个眼色。这种时候不能投鼠忌器,若是让他带着云桐逃了,云桐就更危险了。小梅氏得了令,扣住飞蝗石,连打三发,两发击中假书生捞着云桐的胳膊,还有一发被他侧身一躲用背后的书箱打中了。小梅氏的暗器不可谓不厉害,打不断骨头也能打疼筋肉。谁知那假书生挨了两记暗器,也只是闷声一哼。依旧不肯松开云桐。“朱十一!”文落寒吼道,可环视四周却不见朱十一的身影。余下的护卫没有朱十一的好身手,文落寒根本不敢让他们上前。“老幺!”武存信又喊了一声,扭身对文落寒道:“夫人,您把我松开,我保证把你家的姑娘带回来!”云晦想都没来得及想便徒手要解开武存信身上的绳子,文落寒将他挤到一边,掏出匕首将绳子一气划断。假书生大喜,高喊道:“四哥!快带大哥走!”只听到从他身后的小树林里,传来一阵嘶鸣声。紧接着,一匹黑色的骏马就跃出荆棘来到假书生的面前。马上的人一把将假书生连带着云桐拉上马,便扬长而去。“快去追啊!”云晦急得吼破了音。朱十一带队巡逻回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幸好他行走江湖多年反应迅速,调转马头带人就追。谁料那两个山匪的坐骑竟是不可多得的神驹,即使背上驮着两个壮年男子外加一个小姑娘,依然灵巧地越过荆棘灌木迅速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武存信追了几步,被朱十一一鞭子抽翻在地上。他也不恼,连忙撑起身子仰头对文落寒说:“他们定然是上山去了,我带你们去找!”文落寒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拎起武存信的衣领,将他这么个比自己高大强壮的男人从地上生生拎了起来。“说!你那主子姓萧还是姓赵!”京城。一连几日,大雪纷飞,街上的积雪甚至来不及清理,只能越积越厚。哪怕是最穷的百姓也放弃了出门为生计奔走,窝在自己那家徒四壁的土房子中对着炉灶里烧的劈啪作响的栗子上神。云晏从马车上下来,便被风雪迷了眼睛。萧家的下人连忙为他撑伞遮蔽,将他请进萧擎的书房。不到百步的路程,云晏的大氅已经被雪裹成了白色。,!萧擎早已在书房等候,云晏进屋的时候,他正斜倚着藤枕窝在榻上守着一盘象棋的残局。两个侍女在他身边伺候,一个捏腿一个揉肩,云晏进屋的时候她们连头都没抬起来看一眼。“伯清来啦?”伯清是云晏的字,萧擎见到云晏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撑着身体坐起来。云晏连忙上去与两个侍女一同搀扶。“晚辈来迟,祖父恕罪。”“我年纪大了,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就早起了。”萧擎冲他摆摆手:“坐下吧,有她们就行了。”说着萧擎在侍女眼前打了个手势,让侍女扶着他换个姿势。云晏这才发现,他这两个侍女竟然都是聋子。“难为你下雪天跑一趟,人年纪大了就想着身边有点人气儿。”萧擎示意侍女为云晏倒茶。“来、你来看看。”萧擎的手抚摸过棋盘上的棋子。云晏仔细观瞧发现这局棋胜负已分。棋盘上除了帅将,只剩下一仕两卒。帅已被卒看住动弹不得,回天乏术。“这棋可真是有意思,一军之帅还能被两个小卒子围住,他旁边那个仕就干看着一点忙都帮不上。”“可见战场上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指挥得当,寻常兵卒也能胜过大将统帅。”云晏附和道。“这原本是我与你父亲十年前的一盘棋。”萧擎似是随口说道。云晏眼神微动。只听萧擎的语气充满怀念:“可惜啊,棋谱缺了,我也记不清这黑方红方都是跟了谁,这棋到底是谁赢了。不过,现在也都不重要了。”萧擎叹了口气,接着道:“你父亲跟你岳丈都不孝顺啊,爹娘都还没闭眼,怎么就早早地去了,你们家那位老夫人可一定要自个儿保重啊。”“劳您惦记。”云晏的神色没有一丝波澜。“瞧瞧我,人老了就是啰里啰嗦惹人厌烦,不说了不说了,咱们下棋。”说着,萧擎一伸手将残子推下棋盘。:()鸦啼金井下疏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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