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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结的空气被站在秦逐侧后方的谢弈打破:
“嗯?这是怎么了?诶?陆陆你怎么在这?”
陆深见到谢弈,情绪微松弛了些,淡淡笑了笑以作致意。
接着他轻轻吸了口气,挂上浅笑,礼貌又疏离地转向秦逐:“秦总。”
音调镇静,语气平和,毫无破绽得让陆深自己都快相信,自己跟面前这个男人不过是今日才见罢了。
“陆陆是准备办理入住?”谢弈完全感受不到微妙的冷淡气氛,自顾自热络道,“还是……”
“外面下雨,我不好回去。”陆深如实道,“只不过没有空房了。”
比起继续被周扬纠缠或者出去淋雨,他倒宁愿说实话。不行的话,留在大堂或者休息室呆一夜也是可以的。
“这样啊,外面雨确实大了。”谢弈转向秦逐,“师兄,这里空房应该还有吧,不如……”
秦逐打断他:“空房虽然有,但是早就被集团预定,会议期间的入住秩序不宜打破。”
陆深闻言微微垂了垂眼,并不觉得意外。
秦逐并不认识他,性情也不是什么柔和好相与的,拒绝调停空房太正常了。
周扬瞅见机会开口,笑道:“秦总,不用麻烦。我跟他也朋友,让他跟我……”
陆深皱了眉,向旁边挪了一步,态度明显。
见状,秦逐的视线忽地不动声色地投向周扬,只有周扬本人注意到了,顿时只觉像是被尖锐的冰锥刺中了一样,下面的话立刻不敢再说。
“周先生。”秦逐薄而冷锐的眼眸透着凉意,低头正了正袖子上的袖口,散漫道,“你要是再不安安分分地回房间,不如就把你的房间让出来给他怎么样?”
周扬脸色大变,秦逐的语气虽说漫不经心,但是重如千钧,搞不好背后是大麻烦等着他,于是忙不迭地落荒而逃了。
秦逐视线转回来,才缓缓落在面前身量修长清瘦的青年身上。
三年前的陆深,竟似乎更加清瘦些,外面雨声大作,秋意已凉,就好像让他真冒雨出去,一下子就会被雨打碎了似的。
“我今晚也住这。”谢弈笑道,“跟我凑合一晚吧?”
陆深想了想,正要答应,忽然见秦逐冷不防开口。
“把东楼顶层的房间给他住。”秦逐偏开眼,语气略有些冷硬,“别再凑合来凑合去,这里还不差一间空房。”
谢弈立即唯唯诺诺:“嗯嗯有道理,听师兄的。”
前台闻言,吃了一惊:“秦总,您是说……”
秦逐抬步离开,丢下一句:“照办。”
陆深站在原地,看着秦逐从自己身侧擦肩而过,鼻间似闻到冷洌而沉郁的香气,被雨浸透了,更添凉意。
只是一瞬间,男人就从身边消失,没多留下一点点余光。
其他随行人员跟上,谢弈跟陆深点头致意后也离开了,顿时一阵轻乱脚步,渐渐远了。
“陆先生是吗?请来这里办理手续。”前台忙轻声说道,“东楼顶层的房间是给秦总常年预备下的,因为今晚秦总住西楼,所以这间还没开床。您看您有什么喜好……”
陆深略有些发愣。
常年预备的酒店房间,他倒不知道。
上辈子婚后,他的计划表上写明了建议对方不要夜不归宿,秦逐倒一一遵从了,所以酒店之类的事他完全不知情。
现在想来……
原来都是委曲求全罢了,怪不得到最后会到无话可说的冰冷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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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楼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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