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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马车,接下来的路程果然好受许多,起码能躺着歇息,于是一天的路有大半时间都是睡过去的。
所以徐风来没机会领略路上的风景。
就像府城,也只是匆匆一瞥。
他现在就只记得府城的建筑更高、道路更宽、路面更加干净,摊贩行人也比溧水县多。
因着是骑马赶车回去,去京城的时间大大缩短,花个一旬左右就能到。
一行人在路上奔波七八日之后,总算到了进京前最后要经过的一个府城。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周行川为了照顾徐风来他们,歇息的地方都尽量选在城内,于是徐风来就发现,越是靠近京城,这些城镇一个比一个繁华。
他就不由想到溧水县,然后他发现自己就是书上说的坐井观天,以前他以为溧水县够大够繁华了,结果山外有山。
这一夜大家歇在客栈里。
重五和廉昭安排房间时,还是把他们两人安排在了一个屋。
如今两人是皇上赐婚,是比板上钉钉还更脱不了的干系,而且就他们认为,他家殿下也不会想和徐公子分开。
两人在订房时,喊了热水,时辰一到店小二就抬着浴桶和热水进屋。
徐风来先去洗,他洗完了才轮到周行川。
这一路上,两人同吃同住,要说洗沐这事,在家时前后错开,现在是同一个屋里,可屏风挡着,除了哗啦啦水声什么也看不见,徐风来就算局促,也没多紧张。
何况现在也不是第一次了,他甚至能洗完之后就擦一擦沾湿的发尾然后上床歇息。
他会留半边床给周行川。
正要睡着时,床榻塌陷,一个散发着潮气的人上了床,还钻到他这边,从背后把他搂着。
徐风来本能挣了挣:“热。”
周行川非但不放,还贴的更紧了:“你近来越发嫌弃我了。”
徐风来无意争辩:“你跟个火炉似的,我受不住热。”
周行川才不想听他辩驳,听他声音含含糊糊,显然是快要睡着了,一把捏住他的下巴,转过来,堵住他的唇。
嘴上说着嫌弃的人每每这时都会乖巧地张开嘴,任他夺取呼吸。
周行川亲够了,才把人放开:“此地离京不远,再走个两日就能到。”
徐风来睁开了眼睛。
周行川摸到他的手握在手里,亲了亲他的眼睫:“父皇为我赐婚的事应当是在京中传开了。”
徐风来卷长的睫毛眨了眨,状似无意问:“你怕你的爱慕者砸我鸡蛋?”
周行川笑了笑:“他们不敢,但可能会看热闹。”
徐风来一脸淡然:“让他们看。”
“不怕?”
徐风来瞥了眼他:“知道你身份后我就料想到了,毕竟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乡野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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