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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沉默地相互对视了两秒。
“醒了?”燕铭摸了摸他又被汗湿的鬓角和额头,在幽暗的灯光下低眉顺眼,低言细语,“做噩梦了?”
江挽抬手拂开他的手,但全身都睡得软绵,只能低声呵斥:“别乱碰。”
燕铭执起他的右手凑到唇边仔细亲吻,叹了声,说:“挽挽,你认个错,叔叔就收手。”
“做梦吧,老畜生。”江挽想抽回手却无能为力,讥讽一弯唇,唇畔都仿佛流淌着让人无法拒绝的甜美毒液,“顾逐之就是比你年轻干净,我才二十八岁,会犹豫,这有什么错?”
“叔叔,”他笑容中的讥讽越来越浓,“我只是犯了和你一样的错而已。”
“你喜欢年轻干净的,我也喜欢。”
燕铭闻言平静垂下眼,他被江挽激了这么多次,总不会次次都变现出失态。上次变了脸色,也只是因为江挽掏出了那把刀。
“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挽挽。”他淡声说,听不出威胁,像是只是在阐述事实,又像在下最后的通牒,“我给你的东西,同样可以给别人,挽挽,你最好乖乖的。”
江挽说:“所以呢?”
“挽挽不要,自然有的是人要。”燕铭亲昵疼惜地抚摸他的侧脸,怜爱叹息,“叔叔不年轻了,不能再陪挽挽折腾了。挽挽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就来找叔叔。”
他很少在外人面前表现出疲态,即使已经到了四十来岁的年纪,也没人敢说他已经不年轻了。
江挽却已经听他说过好几次,刚要厌恶偏过头不搭话,心里却突然想:老东西这是什么意思?
他突然有些迟疑不定,直接问出声:“什么意思?”
燕铭磋磨了他十年,他从最开始的反抗到现在的认命,再也没想过燕铭会放过他,他以为他会一辈子都会被拘在燕铭身边。
直到死亡。
但他不敢先燕铭死。
因为那次江挽自杀后被救回来,燕铭白天正常守着他,晚上却反复在他耳边病态耳语——
“我死了你会爱上别人,挽挽,你死了就不能爱上别人了。”
“挽挽,你的尸体也是我的。”
“你死了,把你做成充气娃娃,我就在你奶奶面前和你上床,如果她死了,我们就在她的灵堂。”
“你这么漂亮,我玩腻了会有更多的人喜欢你。”
“你的嘴,你的身体,都会变成男人的□□。”
燕铭会抱着他,翻出相册里存下来的人偶照片给他看,低喃:“喜欢这种款式吗,挽挽?”
江挽被每天晚上萦绕在耳边的痴魔病语吓得浑身发抖,因为他知道燕铭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会这么做,所以他不敢再死。
除非燕铭死在他前面,他才敢放心去死。
现在,燕铭的意思是要放他离开。
江挽掐着掌心,不敢表露出情绪,直勾勾盯着燕铭。
然而,燕铭却没有直接给他答案,在江挽的注视中起身离开了房间。
门被关上,江挽撑着坐起来,将隐隐兴奋起来的雀跃心跳压下去,重新冷静下来想:他不听话,莫斐是比他更听话的替代品,但燕铭不可能会放他离开。
燕铭肯定又在想什么办法磋磨他,逼他认错。
江挽已经看透了燕铭的本性,很快恹恹打了个哈欠躺了回去,断断续续睡到了第二天天亮,直到饭点才磨磨蹭蹭出门,手机压在枕头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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