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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年三月廿日,不知道写什么,但想写点什么。
——《雪荔日志(后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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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荔想在《雪荔日志》中写点什么。
但是一则,她不知道要写什么,才算是她那起伏心情的答案;二则,她拿回来的书册依然沾满了血迹,只能等林夜把做好的封袋和药粉给她。
所以,算了。
好在那点儿起伏的情绪,于她来说实在浅淡。睡一晚上起来,再次见到被侍卫簇拥着的锦衣小公子,雪荔已经寻不到痕迹了。
稍微有点和平日不同的是,半途休憩时,属下乙鼓起勇气来寻她切磋时,雪荔出了会儿神,便同意了。
来问的下属很惊喜——冬君不言不语,冷淡倦怠,这一路上,从来没做过护送以外的事。
唔,她连“护送”都不做,只是在旁看着。众人当做这是冬君对他们的考验。
冬君和属下乙的切磋,引来了兴奋的“秦月夜”杀手来观望。属下乙用长刀,雪荔用匕首——还是那把从林夜马车中顺来的水果刀。
这把匕首雪亮锋利,当雪荔拔出匕首时,青光拂过斗笠,她找到了些平静。
尘世无趣而陌生,在这些无趣中,她稍微感兴趣一些的,是习武。只是越长越大,她连唯一的习武兴趣也没了。自师父死,无人逼迫,她再未练过一次武。
眼下那都不重要,雪荔被身体本能的反应牵动,迎向属下。
属下乙感觉到一种被锁住的杀气。而周遭人还在喝彩,属下乙便知道只有自己感受到了冬君的杀气。
属下乙神色肃然。
不愧是四季使之一。小小一场切磋,都全力以赴。
当下时,林夜在马车中补眠,被外面一叠叠的叫声吵醒——
“冬君好厉害。”
“你往前冲啊,总往后躲没用啊。”
“你根本近不了冬君身,但冬君随时能近你的身。要不是冬君手下留情……”
被喝倒彩的属下乙涨红了脸:“别小瞧人!我有最厉害的一招,请冬君指教!”
吵闹声越来越大,马车中的林夜闭着眼睛忍。他忍了又忍,还是爬起来拍着车壁,有气无力:“耽误别人睡觉,天打雷劈。”
粱尘刷地一下掀开车帘,一张神采奕奕的年轻面孔探进来:“我跟阿曾打赌,你会在一盏茶时间内起来。阿曾说不会,他说精致的小孔雀睡觉事大,绝不会起来。看来还是我了解你呀。”
粱尘快乐地朝车外某方向伸手:“给钱。”
林夜这才发现没注意到的马车角落边,站着抱剑的冷面黑衣大侠,阿曾。阿曾冷冰冰:“没钱。”
粱尘不可置信:“你没钱,跟我赌什么?”
阿曾:“赌我的命,你敢要吗?”
粱尘:“要就要……唔唔唔!”
他被林夜捂住嘴,林夜伸个懒腰,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谁比武啊?”
粱尘推开他的手:“冬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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