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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小姐看上去也能理解自家朋友,但出于某些底线,好像并不是很想搭腔。她转而看向我,面颊微红,颇显无奈地弯着眼睛笑。
“抱歉,大家没有恶意,希望不会影响友寄小姐的心情。”
我一怔。紧接着把嘴里咀嚼半天的夹肉三明治吞下,表示无所谓。
“放心吧,要是介意我就不会坐在这了,”我说,“何况跟你们聊天也很有意思。和灰原一样叫我姐姐或者阿姨都行哦。”
铃木:“诶?不不,叫阿姨显然还是太早了啦。”
我:“我应该大你们差不多十岁了。”
三人异口同声:“耶?!”
“……”我今天也没穿得很年轻吧,而且小学生凑什么热闹。
经过短暂而激烈的探讨,她们最终以我才大学毕业没几年的理由坚持选择了姐姐的称呼。
装潢得金碧辉煌的餐厅上空飘扬着舒缓的轻音乐。
十月中旬伊始的阳光细腻而柔和,如天空海那般波光粼粼地透过玻璃,卧躺在长桌上。
年幼的孩子沐浴着这片暖洋洋的、令人昏昏欲睡的光,眼皮不自觉便愈发沉重。比较胖的小男孩甚至忽然开始坐着埋头打呼噜。于是可靠的小兰站起身,负责带萝卜头们回房间午休,顺便说要去看看柯南他们怎么二十分钟还没回来。
园子倒是留了下来,兴致勃勃地陪我吃剩下几口饭。
“说起来,友寄姐姐这个名字,总觉得有点耳熟。”
她不知想起什么,神色带了几分忘记备考似的苦恼。
我挖了两勺沙拉,吃得八分饱。想了想,便也放下勺子结束午餐,倒了小半杯葡萄酒,向椅背一靠。
“哪里听过么?”我接话。
老实说,像铃木财团这样的存在,除非我有哪个不知名的远房亲戚有出息了,
或者恰好和园子当过同学,否则在这之前,我是一点也想不到有怎样的可能性,会让我这种普通市民一举飞跃到能够和它产生任何联系。
眼前是女孩那仿佛答案才露尖尖角般冥思苦想的脸庞,我喝了口酒。顺滑而泛着些许酸涩的酒液淌过喉咙,舌根尝到稍为丰厚的复合咖啡味与杏仁味。我蓦地灵光闪现。
一条险些被遗漏在角落的线索反倒自己迎面而来。
……不对,还有一个可能。
“你知道竹田吗?”我开口。
园子瞬间如大梦初醒,瞪圆了墨绿色的双眼。
“没错,他——”她应道,话音又戛然而止,更加难以置信地注视着我,“不是、不会吧?难不成姐姐就是那个以一己之力把独子继承人撕到自闭并堂堂登顶成为竹田最为忌惮的黑名单榜首让全家上下只能以‘you-know-who’为代称而不可直呼其名的背景诡异、城府极深、手底下可能拥有一支荷枪实弹的暗影兵团的神秘人?!”
我:“…………”
谁啊!
生平第一次当伏地魔,有点不习惯,改天找那个只由一个人组成的暗影兵团交流一下心得经验好了。
我木着脸在心里吐槽。对座的园子同学并没有察觉到我汹涌热烈的吐槽欲,仍煞有其事地捏着下巴复盘:
“怪不得,我总感觉前段时间还听到过友寄姐姐的名字。只是那个烦人的家伙以前通常是叫姐姐的小名,害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边听着,我边饮下最后一口酒。
“他以前经常提起我么。”我问。
园子道:“嗯……也没有经常,只是家族组织聚餐的时候,偶尔晚一点会有公子哥邀着去玩,竹田就会说要去找女朋友什么的。”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基本是要来找我麻烦。
我搁下空杯。这位随和亲切的富家小姐才迟钝地想起什么,难掩慌张地补充:
“请等一下,我不是故意提起姐姐讨厌的人……啊,我也非常烦他!经常一副看不起人又要装模作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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