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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一连打了两个喷嚏,杜圣兰揉揉鼻子。
顾崖木投来古怪的目光,伤寒这种事情放在修士身上,委实离谱了。
“是不是有人在骂我?”杜圣兰开始迷信民间说法。
顾崖木没接这个话茬。
两人刚从绝杀殿落脚点出来,顾崖木提出在附近走走。
逛了一圈后,杜圣兰才意识到这头龙竟然在散心。正想说补天非一日之功,转念一想,导致他心情不虞的可能不是这点。
无所事事逛了大半天,夜晚杜圣兰坐在月光下修炼,冥想吐息几次后,一抬头就看见顾崖木坐在屋顶喝酒。
这几天恰逢一个月的月圆时刻,顾崖木那双虚假含情的桃花眼,此刻在月光下显出几分高不可攀的孤冷。
杜圣兰飞上屋檐,坐在他旁边,没有讳言:“你在惋惜夺舍计划付诸东流?”
顾崖木淡淡道:“还好。”
静坐许久,杜圣兰再次开口:“在我看来,夺舍比杀人放火还要恶劣,从古至今,我也没听说过哪位大能是靠夺舍飞升。”
顾崖木看了他一眼:“你在开导我?”
这家伙舍利子转世吗?
“你这人,活得可怜。”就像是在自说自的,顾崖木没等他回答,淡淡说了一句。
只要感受到旁人一点善意,就要双倍还回去。
杜圣兰一动不动,静看月光。顾崖木在自知之明上永远迟钝,相比起来,他才是那个一点好能记很久的。
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杜圣兰才对其以‘大度’的态度待之。
“其实何须夺舍?你的身体恢复我自会想办法。”
这种大言不惭让顾崖木嗤笑一声:“转丹修么?”
杜圣兰认真道:“天雷淬体。”
“……”
他站起身,俯瞰整片夜色:“幽兰尊者能创造《幽兰心法》,我为什么不能?天雷带来的不止是毁灭,还有新生,我的《天雷淬体》可以走治愈的路子。”
吸了口夜间的凉风,杜圣兰转过头:“其实这还是你给我的灵感。”
顾崖木嘴角一抽,酒都喝不下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怎么不知道?
“仁义堂。”杜圣兰缓缓吐出三个字:“之前你说要把绝杀殿发展为悬壶济世的好去处,我觉得对。”
“……”
接下来杜圣兰畅谈了一晚上对这门功法的设想,顾崖木几次想要起身回屋,都被他按下了。
一旦他稍稍面露不耐,杜圣兰就会暗示‘我是为了你好’、‘为了你我才要想要自创心法’、‘你怎么可以不配合’等。
日头初升,杜圣兰才终于消停。
顾崖木摇了摇头,带着酒壶翻身下了屋顶。
有些东西是天赋弥补不了的,比如阅历,见识这些。杜圣兰再有天赋,经历再多,他终究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做不到融会贯通,真正将经验沉淀下来。
所以创造功法之说,听着很是不靠谱。
然而世间常态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这个念头像是一簇火花迸发在杜圣兰脑海,距离彻底燃烧只是时间问题。
杜圣兰在打这个看似不可能的主意时,另一个更荒唐的消息传来:杜家感动于裴家姑娘心诚,将于本月七月十五日举办婚礼。
飞云城和安武城相隔数百万里,消息却传的很快很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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