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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弟认为能护得住表妹?”
谢行之声音冷沉。
谢沅恍然,只听他又道:“二婶似乎不太喜欢表妹,三弟觉得表妹往后不会受委屈?倘若表妹往后受了委屈,三弟是帮表妹,还是帮二婶?”
谢沅垂头,哑口无言。
谢行之拍拍他肩膀,勉励道:“三弟年岁尚小,涉世不深,如今还需以学业为重,莫要分心,往后的事情,往后再谈。若想护住表妹,三弟就要变得强大,坚定不移地站在表妹身前,而非首鼠两端。”
甫一话落,谢沅沮丧的心情豁然开朗,更加坚定了以后要娶表妹的决心。
表妹刚来,娘估摸着不喜欢这突来的亲戚,等时间长些,娘大抵就能看到表妹的好了,这时他从太学完业,再谋一份好差事,让娘觉得脸上有光,此后再谈娶表妹一事,自然是比现在容易。
谢沅:“长兄言之有理,我明白了。”
他得强大起来,才能护住表妹,才不违背他想带给表妹的初衷。
长兄不愧是长兄,一番话让他恍然大悟,心静了下来,也更明确了往后的目标。
谢沅拱手,恳请道:“请长兄代我多多照顾表妹。”
谢行之负手于后,长指点了点手腕,目光落到他意气焕发的脸上,久久不言。
而后他浅笑,道:“那是自然。”
话毕,他拂袖而去。谢沅笑着跟上去,对这位长兄越发敬重了。
月吟醒来已是大中午。
春光明媚,暖阳斜斜洒入室中,暖烘烘一片。
月吟看了眼周遭,不是药池,也不是汤池,谢行之不见了,她躺在床上,而床边守着玉瓶玉盏。她茫然地看着憔悴的两人,只觉昏昏沉沉的,嗓子又干又疼。
玉盏喜极而泣,“姑娘,您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月吟记得是谢漪澜落水了,她担心之下出了船舱,可画舫上乱成了一锅粥,女眷们惊惶,她便是在这乱糟糟的局面下,不知被谁一撞,失足落了水。
“四姑娘没事吧?”月吟担心,急着问道,可话说出口,嗓子干肿得疼,嗓音也变得嘶哑。
“姑娘放心,四姑娘没事,被世子救了起来。”
玉盏同月吟说起那日的事情,也告诉自家姑娘是那位赵黎赵姑娘救了她。
月吟心里一暖,喝了玉瓶递来的温水,嗓子总算是舒服了。
“改日得好好感谢赵姑娘。”她说道。
如今人醒了,玉盏的心也落了下来,扶姑娘起来靠在床头,“对了,林嬷嬷送来颗百年人参,是老夫人授意的。”
“真的!”
月吟杏眼圆睁,一副不敢相信的喜悦模样。
俩丫鬟笑着点头。
月吟喜极而泣,她捂住泛酸的鼻尖,压抑的情绪慢慢地克制不住了,“总算是有好消息了。”
等这次病好,大抵就是告诉谢老夫人真相的时候了。
谢老夫人会替她们做主的。
玉瓶伺候月吟在床上简单洗漱,玉盏去了小厨房端来煨着的粥。
碧青色瓷碗盛着白粥,玉盏舀了勺白粥,喂到月吟唇边,“姑娘一夜未进食了,定是饿了,还好奴婢们提前备着,姑娘先垫一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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