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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墨深吸一口气,咧了咧嘴:“总不是你换了个人吧。”陆昔:“……”他战战兢兢地抬起头,轻声道:“抱歉先生,您说的话我一个字也听不懂。”陆墨:“……”陆墨:=口=完了,孩子脑袋终于坏了!他转头就喊:“凌!!!”——————兵荒马乱的一下午过后,陆昔终于勉强搞清了现状。黑发绿眸的俊美雄虫名叫陆墨,是【陆昔】的雄父。银发红眸的漂亮雌虫就是陆墨口中的凌,他是【陆昔】的雌父。除了陆昔之外,他们还有三个孩子,只是如今都不在家,这让陆昔松了一口气。五个人的话……实在是应付不来了。面无表情的雄虫穿着精致的长袍,每个褶皱都显得一丝不苟,浑身都透露着贵族的矜贵和不可一世。尽管心里还留着对“雄父”的渴望,但陆昔下意识感到了退缩。和他比起来,凌显得温和多了,他惯常带着笑,一身军装却敞着领口,显得十分随性。陆墨叹了一口气,伸手给他系好领口,嘟囔道:“我亲爱的雌君,说过多少次了——您的礼节也代表了陆家的脸面,总不好叫别人看笑话。”凌耸了耸肩,坦然地扬起脖颈:“我是回家以后才解开的。”话虽如此,但他还是任由陆墨将他的衣领摆弄地整整齐齐,顺手用红色的发带给他系好了长发。陆昔不由得看出了神。注意到他的视线,陆墨将手插回兜里:“怎么还是一副傻乎乎的样子?”陆昔脱口而出:“我从未见过像你们这样相爱的虫族。”哪怕是从前在论坛里看的小说,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描写。“咳——咳——”陆墨发出了堪称巨大的咳嗽声,他呛得脸都涨红了,在陆昔不知所措的视线中,陆墨眼神闪烁:“相爱?不、没有的事,你都在说什么呢?”“当然是我对您情深不寿,在我百般纠缠之下,您终于本着仁慈而宽厚的心肠,勉为其难地接受了我。”凌朝陆墨眨了眨左眼,狡黠道:“真是辛苦您了。”陆墨的脸色又涨红了一些:“对,事实就是这样。”陆昔:“……”不,完全没有一点可信度。陆墨先生,你看着你的雌君时,眼神在发光。连陆昔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是,他的情绪不知不觉中已经放松了下来。“你刚从冬眠中苏醒,还是再躺一会儿比较好——你已经折腾一下午了。”这是凌说的,陆昔安静地点了点头,陆墨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还是随着凌一起离开了。他们一离开,陆昔就下了床,来到书架前。这个房间是有主人的,里面充满了对方留下的痕迹。陆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那对虫族为什么对自己是这样的态度。但自己显然不是被人从海里救上来的,倒不如说——自己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里。而证据就是……陆昔抬起头,他光着脚站在地板上,面对着整片墙。夕阳从窗棂中斜照进来,金红色的光笼罩着一整面墙。在这面墙上,有一个银发的虫族战士。他静静地俯视着陆昔,如同身披彩霞而来的天使。光是看着这幅画,陆昔都能感受到绘画者那浓烈到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情感。他第一眼看到时,就被深深吸引住了。而他没记错的话,陆墨当时开了句玩笑,说的是:“要不是战神是三千年前的虫族,否则我还真以为你爱上他了呢。”三千年前的战神。可陆昔分明认得这张脸。他不久前还和这张脸的主人联系过,那只说话从来不超过五个字的雌虫。——夏白渊。陆昔有了个大胆的想法。或许,这个房间的主人,是另一个【陆昔】。……陆昔靠在书架边,若有所思地看着一本展开的书。那是一本关于美术的书,书页被翻阅得有些旧了,这本书的主人一定很喜欢画画。否则他也画不出那样震撼人心的壁画来。他随手翻动了一下,对三千年后的世界十分好奇。如今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但他的精神到底有些不济,刚翻动了一下就觉得眼前一花,眼前的文字出现了重影,仿佛在扭曲蠕动,在他的视网膜上留下奇怪的残影。陆昔揉了揉眼睛,再睁开时,文字终于不再扭曲了。但遗憾的是,他发现三千年后的字和三千年前的字有了许多的不同,他辨认得很是困难,几乎是一字一顿。【这是一位堪称传奇的艺术大师,他以一己之力改变了整个艺术界的走向。但很少有人知道的是,他曾差点放弃自己的天赋,在那个时代,没有人能理解他的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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