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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每一次,夏黎氏总是用这个开场,展开长达一个时辰的教导和劝说。夏令涴习惯了,真的,她只是不习惯这新砍伐的竹条还有点潮,不够硬,让她怎么跪着都有点不习惯,就算是罚跪的竹条板子她也是有感情的。
“你想要嫁给赵王顾元朝?”
“啊?”她什么时候跟顾元朝那狗熊有关系了?
“那就是不想嫁给他?”
她垂首,故作伤心:“我以为娘亲最懂你的女儿。”
“那你是想要嫁给汪云锋?”
夏令涴下意识的动了动膝盖,以前的竹条板子都被她跪平了,这个新的太硌人。
叹息:“令涴!”
“我,”夏令涴结巴,“我不知道。娘亲,我还小,哪里知晓这些。论起来,我上面还有两位堂姐没出嫁呢,等她们嫁人了,我及竿了之后再来说这事成不成?”
“真的?”
夏令涴抬起头来,回视着娘亲的目光,一片坦然。
半响,夏黎氏苦笑:“你知道么,人们撒谎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的与人对视。他们想要表露自己的坦诚,可徐不知眼眸才是出卖真心的窗棂。”她抚摸着榻几上摆着的一叠红色的缎料,“你既然不愿意说娘亲也不逼你。这是你二堂姐做嫁衣的料子,今日才由千蚕铺送来,你现在替我给你二堂姐送去,算是三房送得贺礼中的一部分。”
“二堂姐出嫁?”夏令涴疑惑,“夫君是那户人家?”
“我们这等人家,还能选得差了不成。那人你也熟识,寻常一起嬉戏闹腾着玩过的,一品监察御史汪大人家的公子。”
汪家!这个皇城还有哪个汪家,整个大雁朝又有哪位人人奉承的监察御史。汪家的公子,除了——
“不!”夏令涴脸色唰得苍白,摇晃两下跪坐了下去。
夏黎氏觑着她:“不愿意?”
夏令涴喘息两下,捂脸道:“娘,不该是这样。汪哥哥他并不爱慕二堂姐,他们……他们只是一起长大的同龄人而已。”
“汪公子十八岁,你二堂姐即将及竿,而你才十三岁。若说青梅竹马,他们两人才算,你只是跟着他们一起耍大的玩伴。”夏黎氏对女儿的心思太过于清楚,如此她才不愿对方再这样混着下去:“令涴,汪家与夏家几代姻亲,从来不是谁选择谁,而是谁适合谁。作为晚辈,只要听从长辈的安排就好。”
夏令涴再次跪起,抖声问:“汪哥哥同意了?”
夏黎氏平静的道:“这不是你需要知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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