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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映敏问:“那你听过水瓶座狮子座的歌么?”
高美惠摇头,“没有。”
蔚映敏清清嗓子,打了几个前奏,用着蹩脚的粤语唱:“……我就回去别引出我泪水,尤其明知水瓶座最爱是流泪,若然道别是下一句……”
呀,触发到了高美惠最深刻的记忆,她随口就接上,“要是回去没有止痛药水,拿来长岛冰茶换我半夜安睡……“
唱毕她改主意,“我要当水瓶座,我爱杨千嬅,我年轻伤春悲秋的时候可喜欢她了。”
两人歌曲接龙似的,找到了趣儿,在热闹的街头边拖着手散步边旁若无人地唱歌。
太不容易了。
晚上约会完回家,高美惠在群里高调宣布:我是水瓶座。
蔚映敏群里宣布:我是快乐大狗。
高美惠@蔚映如:【咱们约出来唱K吧,十天没见面了。】
可不是,除了端午节前匆忙聚了下唱了个K,两人没再见面。原因只有一个:章建云来了。
她不能来蔚映如家聚餐了,也不能随意去干洗店了,目前仨人说好的每周一聚就晾这儿了。
章建云白天不怎么守干洗店的,上午睡到股市开盘时起床,关注一下股票走势,中午了骑上电瓶车穿街走巷地找吃食,她的小宝马留给蔚映如上门取衣了。她很喜欢小吃,爱吃脆皮肠和串串,要是周末她就载着明皓一块去吃。
反正稀里糊涂的,她每天下午两三点才去干洗店,等五点蔚映如去接明皓放学,放学后就监管他写作业和练字,晚饭后洗澡规律地睡前阅读。蔚映如接到明皓放学就不再去干洗店了,干洗店由章建云照看到九点半闭店。
但章建云也就站收衣台接客单,技术活她不干,熨烫刷鞋做皮具护理她都不干。
蔚映如就不知道该怎么张口聊这事儿,店里大姐看明白了,建议章建云拿份工资上晚班。
章建云不拿,就晚上看个店谈不上工资,映如管她个吃住就够了。
她不要工资的,要工资就意味着她要付出劳动,她要学熨烫要学刷鞋。那点工资她看不到眼里,还不一定有她每个月收到的房租租金多。
她喜欢住在蔚映如家里,远比她住在家属院称心和充实多了,也更像个有人气儿的家,无聊了就跟蔚映如说说话或逗逗明皓。她毫无人在屋檐下的意识,甚至……她觉得蔚映如离婚还挺好的,两个人完全是相互需要的关系。蔚映如需要下午五点后有人守店,她能腾出时间照看明皓;而她需要陪伴。
用流行的说法就是——生活搭子。
两人也有摩擦,但这种摩擦相对可控,章建云只要不跟明皓胡说八道瞎教他人生道理就行了。
两人这么搭伙过日子唯一的不好——就是高美惠不能来家里聚了。来也能来,但碰见章建云就很不自在。
所以她在看见高美惠约唱K时毫不犹豫地应下了。她也想高美惠了。
她就在群里跟高美惠落实时间,蔚映敏私聊她了,强调自己是快乐大狗。
蔚映如不想听,也不想问,斟酌着问他跟映意联系了没?想想算了,让他多轻快会吧。
她刚跟映意通完话。
也没啥好说的,她让映意多给章建云打几通电话,她说得很委婉,你先打几通后面要啥好商量。章建云还真不是那种传统的重男轻女,她是无意识地,大家都这么做她也跟着做。你说章建云有多偏心或爱护蔚映敏?她没有。她把不动产都过户给蔚映敏首要是为了稀释婚内财产,其次将来她老了要指望蔚映敏。
这些枝枝蔓蔓她都简单跟蔚映意提了。
本身嫁的也远,这些年也不常跟家里联系,你让章建云分财产的时候怎么……对吧。
蔚映如没说那么直白,深意就是想要房产多跟你妈联系。
蔚映意听不进去,只说:“我清楚我妈要什么,不是我不给,是给不了,是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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