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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多年前,拘尸那罗的河边,夜凉如水,树叶在微风中沙沙响。今夜正如死亡。
佛陀即将入灭,阿难在哭泣,他尚未证悟,犹不能解脱于死别之苦。佛陀那双慈爱而悲悯的眼睛久久地停留在他身上,特别为他开示无常之理,并对大众宣扬其温和善良的天性,赞美其闻法不忘的福德,将来必能在世间发光发热。于是大家公推阿难做最后的请益:佛陀涅盘后,以谁为师?以何安住?以何起信?
佛陀答曰:以戒为师,依四念处安住,经首安立“如是我闻”,便会令人起信。言罢在两棵娑罗树中间安置的绳床上卧下,平静地闭上双眼,进入涅槃。
四方信众赶来礼拜他、瞻仰他,心中怀着隐忧。彼时他们还无法预见天竺未来佛教人才凋敝、终至灭亡的未来,就算是在今天,佛陀灭度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也是难以承受的。世间唯一一位修行圆满者走了,从此至上的智慧无人再传播,至上的慈悲无人再施予,那些精深微妙的经文和教导甚至没有文书记载。
然而阿难记得,每一句话都记得。
佛入灭三天后,王舍城举办了第一次圣典结集。他走了两个多月,四月十四日抵达王舍城,第二天即开始安居,结集佛经。大迦叶被推为首席,他选了四百九十九个大阿罗汉。而阿难因为还未证果,被排斥在石窟外。传承大法的使命感压在他肩头,使其终于在结集前半夜开悟证果,进入窟内,参与结集,并因闻法不忘被众人推上狮子座。
阿难开始诵曰:"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并将自己所知的所有经文完全背了出来。
所有在座的大罗汉如同再次接受佛陀的教诫一般,为之感动万分。
佛教经典能流传于后世、兴盛于异邦,实赖阿难之功。“如是我闻”也至此成为佛经的开卷语,意为“阿难我听佛是这么说的,非从他闻,真实无谬,可放心研读”,就算再过一千年、再过两千年,只有还有人诵读佛经,就还能亲在站在那夜的绳床前、领受佛陀的教诲......阿难的声音和诵经人的声音一同想起:如是我闻。
后世人,你诵我如诵佛陀。
三人沉默了好一会儿,一致同意藏经阁应该是最符合阿难特征的,解不寻喝了些水,叼着个饼,立即出发去了。
醴铺内每日就只有做饭和洗衣两件事,做饭都不太需要,食物是店主囤积的馒头和面饼,用热水泡开就可以吃,难民们终日昏睡、祈祷、麻木地盯着屋顶。阿忍向来是闲不住的,她把几床垫絮全部拿到院子里洗了晒着,又把仓库和茅厕打扫了一遍,最后清点了剩余物资,给解不寻写了份详细的需求清单。
她做好这一切,削下一片柳树皮,泡了杯茶走到后院。伽衡原来闭着眼,趴在木桶上一动不动,听她来了连忙若无其事地起身。他背上绑着的布条已经被血浸湿一半,这里缺乏药草,刚刚也只是简单地清洗后包扎起来。她看着难受,忙把柳树皮递给他,“你别起来。我师弟做泥塑时,手被划破了或者被锤子砸了就嚼这个,可以止痛的。”
伽衡接过,依言又趴下去,把侧脸转过来,“谢谢阿忍。”
巴瑞施玛还侧躺着晒太阳,阿忍走过去靠在它身上,它的毛差不多干了,只是深处还有轻微的潮气。两人都是一夜没合眼,阿忍本来还想跟伽衡说会儿话的,脸刚沾到柔软的毛发就睡着了;伽衡也觉得累,但是背后一阵一阵的剧痛让他根本没法入睡。
伽衡承认解不寻是个古道热肠、有任侠气的好人,但与他和阿忍的交情没有多深,他也没指望解不寻帮多大的忙。从沙州往回赶时他六神无主,想阿忍若自己没办法,谁都不会帮她的,不害她一个漂亮且无父无兄在身边的小姑娘都不错了。没想到解不寻助她找到了第一个罗汉像,救了自己,提供了藏身所,现在还主动去大慈恩寺帮他们找下一个罗汉像......却什么都不求,什么意见都没有。
伽衡相信他肯定不是别有用心之人,马拉坎达时遥遥一面,他沉稳、矜重、忧郁——和平常大为不同——宛若仙人,身上甚至还有和阿忍相似的渺远的气质。像骆驼一样。这是一种很伽衡式的评价,是褒义的,他因此就相信解不寻一定是个好人,他看骆驼从来没走眼过。
但是还是好的有点不正常了。再说,他一个侠客怎么把佛经背的这么熟?
伽衡含着柳树皮站起来,想起巴瑞施玛可能很久没吃到东西,便四处走动着采了一篮树叶,盐是很珍贵的,不能让给它。巴瑞施玛慢吞吞地把鼻子凑近,又把鼻子挪走。他也不强求,爱吃不吃吧,骆驼一个月不吃饭都没问题。
阿忍还在巴瑞施玛背上睡觉,她是趴着的,口水把骆驼毛洇湿了一点。
好可爱,他几乎感到一阵战栗,为她在他面前的毫无防备与安心,就像采莲的小孩在漂浮的舟中睡着一样,莲叶一张一张从他脸上拂过。此时再想起那个阿难和摩登伽女的故事,愈发觉得一个能忽悠、一个不诚心。
解不寻是傍晚回来的,那些原本在屋内躺着、面无表情的难民大半都跑出来与他打招呼,他把树叶包着的炒米分给两个小孩;阿忍也带着同样热切的表情走过来,和那些小孩没有差别。
“辛苦你了。有没有找到药呀?”她低声问,“罗汉像呢?”
“药——都被搜刮走了,药铺里什么都不剩。至于说大慈恩寺,里里外外加了两倍看守,我在屋顶上蹲守许久也找不到空子。前天路过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她点了点头,脸上没有流露出明显的失望情绪。
加了看守,说明吕蒙恩也在查大慈恩寺;看守一直没有撤掉,说明目前还没有找到。他那么多人手都没找到,指不定藏经阁这个方向是错的呢。
难民都聚在屋子里,他们三个便又来到后院避开耳目。阿忍去炉子旁把滚烫的茶水和面饼拿过来了,解不寻瞟了一眼便无奈道:“这么多天都吃腻了。”
“可是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伽衡插话道,“还在屋顶上跳来跳去的,不饿吗?”
“还好吧。”他慢条斯理地揪了一小点泡进茶水里,面饼因为太干了,甚至往下细细碎碎地掉渣。“我怀疑藏经阁这个思路不对。前面几个罗汉都锁定了很具体的位置,大慈恩寺的藏经阁有好几层楼高,吕蒙恩人多,他找起来优势更大,王维应该不会这么安排。”
阿忍道:“你前面讲的阿难的故事还有一个细节,佛陀涅槃时,很多女众也前来礼拜,却不被允许进入,是阿难让她们都进来了——阿难对女人总是抱有......”
“佛陀涅槃时......哎,樊川不是有一大片树林吗,会不会那里有个绳床?曲江池附近呢?其实阿难最显著的功劳就是传经,石窟结集便是个重要事件,终南山上有许多石窟呢,或许可以看看里面有没有藏经书、供佛像的石窟。”
伽衡道:“你能不能听她把话说完?你这说的不是跟藏经阁情况一样吗,目标不具体。”
解不寻举起双手。阿忍不好意思地继续说:“阿难对女人总是抱有同情的。所以或许真的和女人有关呢?也没什么不靠谱的呀。”
“好,那就往这个方向想。要想一个具体的女人的话,杨贵妃几乎就是盛世的象征了,她也曾当过一段时间比丘尼。前一段时间又是马嵬驿事变,成为了乱世的牺牲品,阿难若是同情女人就该同情她。”
“王给事派人藏罗汉像的时候,贵妃娘娘还没出事呀,在他印象里应该是个享尽荣华富贵的女人吧。”
“那具体呢?除了杨贵妃,你还能叫出第二个代表性的女人的名字吗?”
阿忍沉默了,她无法反驳。突然觉得这个思路也不一定对,虽然杨贵妃毋庸置疑是值得同情的,但她总觉得阿难尊者注视过那些风尘仆仆的信女的目光,不会最终停在一位贵妃的身上。另外两人已经达成了共识,一致觉得罗汉肯定被藏在华清宫哪块青石板下面,明早便要去寻。
具体的女人?尽是些面目模糊的女人。被圣上抛弃、被叛军诛杀的嫔妃贵女,列队而出的乐工舞姬,颠沛流离、东躲西藏的百姓,困于城内、失钱失亲失身体的俘虏,她们的数量太庞大,她们的苦难太深重,她们的名字不记得。阿忍迷迷糊糊要睡着时还在想这件事,仅从别人口中听闻的贵妃、林娘子,红豆,广愿......子夜歌昂着美丽的头颅走出来。
伽衡醒来的时候,阿忍正在蒲团上盘腿参禅,很不专心,因此一听见声音就睁开眼睛。“我们去平康坊吧。”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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