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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她安顿在西边房中,门窗都加了锁,逃不掉的。”周伐吩咐道:“先想办法知道海棠家幻术的事。”
兰姗看他一眼:“你对灭尽刀这么上心,还是对那小少年这么上心?”
周伐收敛笑容,昂首道:“此事关系重大,你不可儿戏。”
他一旦收起嬉皮笑脸的样子,就显得冷静沉着,眼角隐隐有威严流露。
兰姗不敢再戏言,又屈膝行了一礼:“是,主上。”
她走过花园,绕过小座的假山,很快就到达西厢房。
西厢房是座独立小院,兰姗提起丁香色的长裙,迈步走上门口的青石台阶,她打开锁在门上的黄铜锁,推门而入。
周伐说的没错,这个海棠家的女子不可能逃掉。
她的脚上系着沉重的铁锁链,兰姗觉得寻常女子被挂上三十公斤的铁索都不可能行动自如,就算她会武功也不行,而且周伐打晕了她,并不止是打晕。
她的鹅黄色的外衣上有斑斑点点的血痕,广袖下垂着手不自然地蜷曲着,显然是被卸了。
“周郎总是这样粗鲁。”兰姗摇摇头,她掏出一支小瓶,对着海棠沁的鼻在晃了晃。
“嗯……”海棠沁慢慢地睁开眼睛,一眼看见了她,“你是什么人。”
“我还以为你受了很重的伤,”兰姗笑着说道:“想不到居然如此中气十足。”
海棠沁挺着身子坐正,冷淡道:“我名门正派必然行端气正。”
“这个时候还逞什么能?”兰姗不介意她的冷漠态度,在她身边坐下来:“奴家是为你治伤。”
她还未碰到海棠沁,后者就像被蛇咬了一样往一边避闪:“别碰我!妖女!”
兰姗一愣,慢慢放下手,态度仍然温和,“倒是很多年没人这样叫过奴家了。”
海棠沁忍着身体的疼痛,咬着嘴唇不发出声音,兰姗又说:“我像你这般年纪时常有人这样叫我,不过现在,我以为我已经很温良淑德了。”
“看你的眼睛,”海棠沁扭头不看她,“还有那勾人的痣,和温良淑德四个字断断无缘。”
兰姗整理着广袖:“有吗,海棠姑娘不要妄加猜测呀,奴家从良多年,一心学习女红女经,只有心有杂念的人才会这样看待奴家。”
海棠沁冷笑:“哼,我学过五六年的相面学,相由心生,你是怎样的人瞒不过我。”
“哦?”兰姗用好奇的口吻问道:“奴家只知道海棠家幻术和轻功天下无敌,想不到还会相面这类的形学?”
“你自然不懂,”海棠沁回过头看她一眼:“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怎样的人,和那衣冠禽兽的周伐是一丘之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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