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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挣扎了一下,之前感受过的那种浑浑噩噩仿佛灵魂脱离身体的异样感再次出现,有什么东西在抓着他,把他往梦境深处拖拽。
杨启帆在外面走动,小狗爪子磨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响,时断时续,贺宇航尽力去听,好让混沌的思绪能保持一丝清醒。
这一觉他跟没睡似的,光搁那较劲了,醒来后他在床边坐了很久,可杨启帆却说:“你可真能睡,我都进来看几次了。”
“嗯?”
“收拾一下,季廷说他已经出发了。”
定的是上次那家日料店,贺宇航说他之前都没怎么吃,净伤感了,杨启帆笑说这有什么可遗憾的,想吃了就再去,他请客。
他们晚出发,到得却比季廷早,季廷店在郊区,这个点赶过来堵车的话少说要一个多小时,贺宇航快吃完两盘餐前水果了,季廷才给他发消息,问他们人在哪。
“我出去接。”他放下手机就要起身。
杨启帆拉住他,“跟他说桌号,服务员会带过来的。”
跟之前见杨启帆那次不同的是,服务员把人带来了,贺宇航却第一时间没敢认。
不是他刻薄,眼前这位三十出头却尽显中年人疲态的糙汉跟他记忆里,不,都不是记忆了,是上个月,上个月还在跟他见面的冷酷少年可谓大相径庭。
他都怀疑这人是不是走错桌了,还是杨启帆先打破了沉默,“来了,坐吧。”
贺宇航还在感受他的异样,季廷好似也认不出来他了,“你怎么瘦这么多。”
“你怎么……胖了……”
“能吃呗。”季廷没等他说完笑了,他环顾四周,“定这么好的店,刚差点都没敢进。”
“他喜欢就定了,没那么多讲究。”杨启帆把菜单递过去,“看看想吃什么?”
季廷一边翻,一边抬头打量了杨启帆一眼,接着看向贺宇航,“你俩在一起了。”
“呃。”贺宇航一口瓜差点呛嗓子里,急得连连摆手,杨启帆给他在背上拍了两下,落下脸来,“瞎说什么。”
“没事。”贺宇航好半天才把自己咳顺了,他当季廷是在调侃自己。
“开个玩笑。”季廷果然说,把菜单还回去,“你们点吧,我什么都吃。”
他带了个蛋糕过来,杨启帆找人先放冰箱了,他给季廷点了杯喝的,之后就靠在椅背上没怎么说话。
还想着缓和他俩关系呢,季廷倒好,上来就欠了个大的。
“我跟……应蔚闻的事,”既然他提到了,贺宇航咳嗽了声,“启帆说是你告诉他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季廷闻言先是一愣,接着笑了,“没什么,看见的。”
“……”
贺宇航不想问他都看见什么了,别是什么少儿不宜的场面,他喉咙口被瓜汁呛过的地方莫名开始阵阵发痒。
跟杨启帆聊天的时候潇洒,什么彻底没戏,什么不想知道过去和未来,可哪次不是遇上了又忍不住打听。
贺宇航决定从这一刻起,再不过问有关应蔚闻的任何,这一天上午加晚上,如影随形,够烦的了。
再说今天可是他三十岁生日,换算一下等于十八岁刚成年,如此兄弟欢聚的重要场合,哪能让那玩意儿轻易给毁了。
“高考之后的事,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季廷看着他问。
“准确地说是奥运会闭幕式的第二天,你给我打完电话之后。”
季廷的眉头肉眼可见地皱了起来,显然他对那个时点是有印象的,或者是贺宇航夸张的计时方式令他费解。
“出门我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可能跟那有关。”贺宇航含糊其辞,“那天后来发生什么了吗?我有去找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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