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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涛想了一下,答道:“家属说陆佳莹不可能自杀。”
“那你想没想过陆佳莹可能是被推下去的,或者是她自己失足坠楼?”
梁涛点头:“我当时想过这两种可能。但酒店方面一口咬定是自杀,不同意我们写另外的结论。即使写成失足坠楼,酒店方面担心家属索赔。写成被人推下楼,就变成谋杀案了。那酒店老板更加不同意。”
“你们是警察,怎么听酒店老板的?”覃治严厉地问道。
“覃主任,没办法啊。这个酒店老板就是莫维堂。前面跟你讲过,他跟我们曹所长关系挺好。他的话,就是我们曹所长都得听,我们哪敢不听?不听的话,曹所长也会亲自出面的。”梁涛又一次感到委屈。
“你这样完全丧失了一个警察应该有的职业操守,我看应该脱掉你这一身皮。”覃治生气道。
“别!我可是给你们提供过信息,立过功的!”梁涛慌了。
“你是有立功表现。但这点功还不够。我给你一个机会。曹远明指使你将陆佳莹死亡写跳楼自杀的结论,这个需要你到时候做人证,你愿意吗?”覃治说道。
“愿意,愿意!”梁涛连忙道。曹远明都要坐牢了,他有啥不敢做证的。先保住自己的身份再说。
“那行。你先去忙吧!以后一定要保持警察本色。再乱来的话,我们纪委不会再饶过你。”覃治警告他一句。
“好的。以后不敢了!”梁涛感激地走了。
下午四点,两组外出的刑警都回来了。郑百军也审完了洪全,召集专案组再次讨论案情。
郑百军先跟大家讲了他审讯洪全的情况。正如覃治前面说的那样,洪全的态度很不配合。在出示相关照片后,洪全虽然承认陆国庆是他推下悬崖的,但为什么这么做就拒不交代了。竟然说成他跟陆国庆有仇。
问他什么仇,洪全又瞎说一气。说他要追求陆国庆的漂亮女儿陆佳莹,遭到了陆国庆的反对。他由此生恨。才害死陆国庆的。
洪全的话明显不符合逻辑。陆佳莹死了好几月了,陆国庆也已经被人说成精神病。这种情况下,洪全怎么会突然对陆国庆下手呢?
至于枪支来源,洪全似乎很配合,说是从缅国花高价买来的。
总之,警方已经掌握的东西,洪全就说一下。没有证据的事情,洪全就不交代。
接着是朱兴旺汇报他们去卢山大酒店的情况。可以说一无所获。因为包括报案人于猛在内的几个人都不在了。其他人是一问三不知。
朱兴旺又调看了酒店的监控录像,结果偏偏出事那天的监控录像是一片空白。
接下来是去陆国庆家那个小组汇报。这个小组显然收获颇丰。他们到陆国庆家后,亮明身份,并透露卢山派出所所长已经被双规的消息。
洪全等人被捕就是陆国庆家,所以几个刑警迅速取得了陆国庆老婆的信任。陆国庆老婆便把藏了几个月的委屈与担心说了出来。
那天晚上接到女儿死讯,陆国庆夫妇伤心欲绝。对于警方跳楼自杀根本不认同。但警方我行我素,不听解释。
接下来,陆国庆夫妇又受到了威胁。陆国庆本身是镇干部,镇委书记莫维中亲自出面,要陆国庆认同警方结论,不要再跟酒店闹腾。
一开始,陆国庆夫妇只是怀疑女儿是不是坠楼身亡。便警方的反常,莫维中的施压,让夫妇俩越来越怀疑女儿是被害死的。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能量?应该是莫维堂。
卢山大酒店是莫维堂建的,他是酒店的老板,长期居住在酒店的总统套房。听说他是色狼一个,女儿陆佳莹长得又漂亮。陆国庆老婆认定就是莫维堂害死了自己的女儿,要求警方将这个坏蛋绳之以法。
最后是覃治汇报在卢山派出所内部的调查情况。
大家说完,郑百军作为组长,自然要总结:“根据各位汇总上来的情况,可以判断陆佳莹绝对不是自杀,应该是死于他杀。而凶手,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指向了卢山煤矿主兼卢山大酒店老板莫维堂。接下来我们专案组看看怎么去找证据?”
朱兴旺作为副组长,紧接着发言:“我认为要找到报案人于猛,他肯定知道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从他身上打开缺口。”
郑百军点点头,又看向覃治:“覃主任,你觉得如何?”
“我觉得朱队长说得很对。报案人肯定是一个突破口。”覃治先肯定朱兴旺的思路,接着话风一转,“不过,我们仍然要多管齐下。我这边要回去审讯曹远明,争取拿到有用的口供。”
“朱队长那里,除了找人,还得找监控。酒店的监控那一天的信息被清空了,可以找酒店周围建筑上的监控。莫维堂应该没有本事把周围所有的监控都破坏掉,他也不敢这么做。因为这么做就是此地无银了。”
大家听了点头称是。
覃治的话还没有说完:“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建议立即逮捕莫维堂!然后连夜带回县局审讯,打他个措手不及。”
“逮捕莫维堂?我们现在理由不充分啊!难道仅仅依据陆国庆老婆的要求,我们就可以抓人吗?”朱兴旺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其他人看向覃治,也有类似疑虑。
覃治摇头道:“警方当然不能根据受害人要求办事。逮捕莫维堂的理由是非法持有枪支。”
“非法持有枪支?枪支不是洪全持有吗?”
“不,洪全持有枪支不假,但他不是代表个人持有。洪全是卢山煤矿的保安队长,他是代表卢山煤矿持有。而且我敢肯定,他们非法购买枪支的资金也不是洪全个人的,而是卢山煤矿的。莫维堂是卢山煤矿的法人,卢山煤矿非法拥有枪支,我完全可以用这个理由逮捕他!”
“很好。”郑百军出声赞同。其他人也点点头,对覃治再次表示佩服!
郑百军见其他人也没有意见,立即安排道:“会后我们大家去吃晚饭。今天晚上就做一件事,逮捕并审讯莫维堂就可以收工了。其它事情明天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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