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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云也道:“我刚才隔着窗子都看见了,不是你突然跑过来撞翻了那孩子提的水桶么?怎么反而怪起人家来了?”
车夫被她俩训得面红耳赤,小萤火虫道:“快去换衣服吧,别在这里傻站着了。”车夫如蒙大赦一样连忙跑开了。小萤火虫向棋坪道:“好姐姐,怪渴的,赏口茶喝。”
棋坪鼻子一皱,调皮地笑道:“喝完那个能让人长命百岁的泉水,不知道还喝不喝得下我们这凡夫俗子泡的茶了。”
小萤火虫笑道:“姐姐泡的茶就是神仙也想喝啊。”
在无人关注下,那个泪汪汪的小孩又开始提水刷马,裁云悄悄走过去,柔声道:“真是对不住啦,可还疼吗?”说着伸手轻轻揉揉他红肿的面颊,又取出一小锭银子放在他手心里,微笑道:“拿去买点吃的。好孩子,别委屈啦。”
小孩握着那锭银子,望着裁云转身离去的背影,轻轻咬住了嘴唇。
回到房里,我问陈零刚才怎么不教训一下那个仗势欺人的车夫,陈零笑道:“小萤火虫不是教训他了吗?”
我道:“明明是棋坪教训的,小萤火虫只为他开脱来着。”
陈零笑道:“如果棋坪不出来,小萤火虫自然会教训他,但棋坪既然已经训过话了,小萤火虫就打个圆场。毕竟是出门在外,不比在家中,对他们不能太严厉的。况且,即便是在家里,你几时又见我管教过下人了?”
我撇撇嘴,道:“我知道啦,哥哥们想教训哪个下人,根本不用自己开口的,身边的书僮丫环就代理了,免得失了身份嘛。”
陈零但笑不语。
当晚裁云与我睡在一起,有值夜的保镖在门外守卫。
躺了没多一会儿,我的手又开始不老实,在裁云身上东摸摸西捏捏,裁云痒得直笑,道:“平时一个人你也睡了,怎么一有人陪你你就要摸来摸去的?”
我哼道:“摸自己没意思嘛。裁云,把胳膊晾外面一会儿,冻凉了再放进来给我摸。”
裁云笑道:“不如我给你拿块冰来好了。”
我道:“冰太硬了。”
好像只是那么一恍惚,我突然觉得夜风好凉。
夜风好凉……难道没有关窗吗?我茫然四顾,满天繁星近得像要洒落一样,在这繁星点点中有两颗星亮得异常让人心惊胆颤。
我是在做梦吧?不然怎么会上一秒钟还在驿站里,下一秒钟就站在了荒郊野外?
我一定是在做梦,不然怎么可能刚刚身边还是貌美如花语笑温柔的裁云,这会儿就变成了那个戴着面具的冷酷少年?
“我在做梦吗?”听到裁云的声音,我连忙转头,原来她也在,还穿着薄薄的内衣,和我一样表情茫然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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