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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肯定不是问秋鸣的,只能张德恭回答,再联想来时皇上的问话,他心底咂摸了一下,悻悻地回答:“或许是耽误了。”
宫中常有闹腾,
()
张德恭本来没准备告诉皇上中午发生了什么,现在却是三言两语地把午时的事情说了出来。
秋鸣听不清这边的对话,等觉得圣上不会注意到她时,就拎着食盒回了闻乐苑,小松子得了恩典休息,这去取膳的事就落在了她身上。
时瑾初已经走到了游廊处,蒋宝林身段盈盈地服身请安,脸上眉眼都是迎合的喜悦:
“嫔妾见过皇上。”
她柔柔一拜,抬头看向时瑾初,许是藏着很多期盼和欢喜,一时间,她也眼波流转,颇有点勾人。
时瑾初简短地颔首,蒋宝林就娇羞地准备将手递出去,谁知道时瑾初直接越过她进了殿内。
蒋宝林浑身一僵,满脸的笑意差点没维持住。
一旁的张德恭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看见蒋宝林尴尬的一幕,蒋宝林顿了顿,才平复了心情,转身也进了殿内。
膳食琳琅地摆了一桌,蒋宝林看见殿内情景,又忍不住露出一抹笑。
她许久不见圣颜,御膳房对她也是平常,哪有今日的殷勤,蒋宝林感受到这其中的差别,只巴不得皇上经常留宿常乐轩,蒋宝林落座在时瑾初旁边,不断道:
“嫔妾最是喜欢这道清莲鱼丸,皇上尝尝是否喜欢?”
她持着公筷,亲自夹了一颗鱼丸到时瑾初碗中。
时瑾初掀眼觑了她一眼,也没拒绝,简单地尝了一口,却没作评价,蒋宝林不由得有点失望。
蒋宝林还想再说点什么,时瑾初已经撂下了木箸,淡淡道:
“安置吧。”
蒋宝林呼吸一紧,也不敢再说什么,忙忙松下木箸,服侍着时瑾初进了内殿。
闻乐苑中,邰谙窈难得有点失眠,在床榻上翻来覆去许久,她没感觉到困意。
她心底藏着事,有今日的小松子被罚一事,有平日中宫人越来越怠慢一事,也有良妃养病闭门不出一事。
她眸中的情绪不断,最终一点点归于平静。
夜已经好深了,邰谙窈终于肯闭眼睡去。
翌日早上,邰谙窈醒得不早不晚,和她平日中醒来的时辰相差无几l,待洗漱梳妆完,绥锦叫了她一声:
“主子,仪仗准备好了。”
邰谙窈昨日睡得晚,难免有点恹恹地,她脸色稍白了些许,蹭在绥锦肩膀:“困。”
绥锦疼她,这时搂着她哄道:
“等请安回来再睡。”
谁也没想到,和平日中差不多的请安时间,会在合颐宫宫门口遇见圣驾,仪仗骤然停下,邰谙窈不明所以,探头望了望。
有人听见动静回头,恰好望见她探身而出的一幕,步摇轻垂,晨间的暖阳都贪恋地在她身上多停留片刻,格外偏爱,叫她看过来时的眸眼都是顾盼生姿。
时瑾初脚步不着痕迹地一顿,四目相视间,轻而易举地看见她一愣。
她立即收回视线,仿佛被烫到了一样,忙忙地下了仪仗,朝前走了两步,离得不远不近,她折下腰
肢服身行礼。
全程安静,直到那一声:
“嫔妾请皇上安。”
她低眉顺眼,只露出一截白皙尖细的下颌,和略有些苍白的脸色。
时瑾初忽然觉得,他有许久没见到她了。
分明她什么都没有做,但良妃搁在二人中间,也平白地叫二人疏远了很多,她没有先前在他面前的赧意和各种装模作样的小心思,整个人就好像第一次入宫探望良妃时的拘谨和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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