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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江文涛却答非所问:“真美,是不是?”
我点头:“没有人可以否认这一点!”
我说着,又翻到了第三页,那女郎已站了起来,她看来很高,修长而婀娜,比她蹲在池边的时候,更要动人得多,她仍然在笑着。
我又翻到了第四页,那阿拉伯女郎已将一个水坛顶在头上,笑得更甜、更美。
我指着照片:“文涛,当一个女孩子,肯对你发出那样的笑容时,那证明你的追求,不会落空,可是你看来却还很烦恼,为了什么?可是因为回教徒不肯嫁给外族人?”
江文涛苦笑着:“那太遥远了,你提出来的问题,不知道在哪年哪月,才会发生!”
我一呆:“什么意思?你未曾向她求过婚?瞧,她对你笑得那么甜。”
江文涛的笑容,更苦涩了,他道:“你弄错了,她不是对我笑!”
我皱了皱眉“哦”地一声:“这张照片不是你拍的,你有了情敌?”
江文涛却又摇头道:“不,照片是我拍的。”
我又向那张照片看了一眼:“那我就不明白你在捣什么鬼了,照片如果是你拍的,那么她就一定对你在笑,她叫什么名字?阿拉伯人的名字,难记得很!”
江文涛站了起来,摊着手:“她的名字?我根本不认识她。”
我又呆了一呆,我觉得江文涛有点神思恍惚,他的话也有点语无伦次。
当他又向下说去的时候,我简直认为他的神经,多少有点不正常了,他又道:“我可以算见过她,还拍下了她的照片,可是她却连见也未曾见过我!”
我瞪着眼,望着江文涛,我自问不是一个愚蠢的人,可是说老实话,我也的确无法明白,江文涛那样说,是什么意思。
我才呆了一呆之后,总算想出了一个道理来了,我“哦”地一声:“照片是偷拍的!但你既然已为她着迷,总应该去和她兜搭一下才是啊!”江文涛却又摇着头:“我倒是想,可是我根本不知道她在哪里。”
听到这里,我不禁有点沉不住气了,我拍了拍桌子:“你究竟在说什么,我看,连你自己也不明白,我自然更不明白了!”
江文涛叹了一声:“我明白得很!”
我大声说:“那你就好好地和我说一说,别绕着圈子,来和我打哑谜!”
江文涛连连点头:“你知道,我喜欢旅行,那天,船停在一个港口,我有三天的休息,我准备了食水、粮食,租了一架吉普车,开始向沙漠进发,因为人家都说,在那片沙漠中,经常可以发现许多被淹没的古城,我要去探险。”
我插口道:“结果,你却发现了一段恋情,见到了那阿拉伯女郎?”
江文涛道:“可以那样说,但是事情却又不如你所说的那样简单。”
我瞪着江文涛,天下有几种人是很讨厌的,而其中之一,就是讲话吞吞吐吐,不明不白的人,而只怕没有什么人再比江文涛此际,更说话含糊的了!
我双手抱着膝,索性不出声,听他再有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话说出来,他叹了一声,又望了我一眼,才道:“事情是那样,我在驱车进入沙漠十多哩之后,忽然看到前面有一块绿洲,有很多人,也有棕树,有水池——”
我实在忍不住了,打断了他的话头:“每一个绿洲上都有这些,你不必一一形容给我听的。”
江文涛也看出我的不耐烦了,他有点无可奈何地摊开手来:“可是,其它的绿洲中没有她啊!”我多少有点明白了:“她,就是你心目中的那个恋人,是不是?”
江文涛点着头:“是,你得耐心听我讲下去,我看到有绿洲,就驱车前往,怎知那绿洲看来离我不到半哩,但是在我疾驰了十分钟之后,仍然在我的半哩之前,你明白么?”
我“啊”地一声,我之所以发出“啊”的一声,是因为我明白了!
我忙道:“你看到的那个绿洲,是海市蜃楼!”
江文涛连连点着头:“对了!”
我不禁大感兴趣,因为海市蜃楼的现象,用光学的原理来解释,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但是那总是一件相当奇妙的事情,而且,那并不是每一个在沙漠中旅行的人都可以遇得到的事。
我连连催促着他:“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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