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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姜循这一边,亦有人冒雨冲入草棚,在玲珑耳边汇报了几句话。玲珑色变,忙向姜循汇报。姜循听闻后,抬头,目光冰凉地看着贺明。
贺明转身欲走,姜循:“贺郎君请坐,陪我赏雨等粮。”
贺明:“在下有要务——”
“哐——”卫士们拔剑,拦在了贺明面前。贺明那一边,卫士们同样拔剑,与姜循这边出手的人对峙,双方剑拔弩张。
贺明回头看姜循,面色苍然。姜循与他相对,寸步不让。
贺明得到的消息是:种植“神仙醉”原材的药田被人找到了,双方发生争斗,贺家这一派败落,拼命逃出。那药田被人发现,“神仙醉”的事要瞒不住了。
贺明盯着姜循:太子说姜循不会查。可若不是姜循,又是谁呢?
姜循得到的消息是:商人运送的粮食来自东京周遭几城,雨天路滑,又遭人阻于半道。商人们朝天上放响箭传递消息,却到底无法在今日赶到。
姜循静望着贺明:此事应是贺明做的吧?只有贺明,急需她这边出事。无妨,她还有后招。
不知叶白那里,是否得手……
贺明和姜循各怀心事,皆心事重重地望向雨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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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东京城中一长巷,江鹭从雨中步出,到了一商铺屋檐下。
屋檐下有人,赫然是沉静许久的叶白。
雨丝如注,立在廊雨后的叶白撑着伞,一身素色襕衫。锦缎襕衫上绣竹描兰,分外清雅。他笑眯眯朝世子招手,而世子到廊下瞥他一眼,第一句话就是:“你受伤了?”
叶白:“……”
江鹭这敏锐洞悉能力,叶白直接掠过。他笑叹着,从袖中取出一账簿,交给江鹭:“你将十二匪中那百来人供我调遣,你来见我前,应该已经从他们口中知道,监督跟踪贺
家数日,终于找到了药田。
“我不光找到了药田,还拿到了贺家让人制药的记录账簿。我怕他们不稳妥,亲自去药田走了一趟,才拿到这账簿。()”
江鹭低头翻看。
叶白嗤笑:我拿到的东西,岂会有假?我无法现于明台,接下来诸事,就要劳烦世子了。()”
江鹭仍在翻账簿,耳边姑且一听。
叶白盯紧他:“这些账簿,自然不是白给小世子的。我和循循已有商议,小世子位高,你拿到这账簿,账簿才能发挥最大作用。”
江鹭眼皮微跳,语气在渺渺清雨中几分微妙:“你和姜娘子已有商议?何时商议的?我怎不知?”
叶白心中奇怪,心想我二人的人,你凭什么知道。
最近诸事繁多,姜循整日忙得晕头转向,顾不上私情,也自然来不及告诉叶白自己和江小世子关系的变化。叶白只觉得不对劲,却不知哪里不对。
叶白心中记下,口中只道:“我和循循的看法是,世子拿着这账簿找太子对峙。”
江鹭不置可否:“找太子?”
叶白:“你我皆知,贺明一举一动,背后的得益者是太子。‘神仙醉’不能放到明面上,公然和太子为敌。最好的法子,就是用这个把柄去威胁太子,逼太子召回那些掺了‘神仙醉’的粮食,将贺明抹下去。”
叶白含笑,笑意中又带着几分恶意:“你是南康世子,私下威胁太子,应该做得到吧?你和我们又不同,太子拿你没什么办法。”
江鹭一言不发,收了账簿:“多谢。”
叶白顿一下:“此举利于我,我为自己。”
江鹭不多话,朝他一拱手,将账簿收入怀抱中,便重新迈步入雨帘。
此巷左右通不同方向,若去内宫当走御道,应朝左走。然而江鹭下了台阶,走的方向是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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