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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大哥现在就回自己院子,然后换了银钱再给枕云送过来。”谢凌云不再耽搁,起身离开。
不过半个时辰,白羽便清点好了所有账目,送了一箱东西过来。
谢枕云连用膳都顾不上了,打开箱子数了数,唇角满意地勾起。
除却那些用来置换金叶子的银钱,谢凌云还送来了许多新的衣裳首饰,又添了足足一倍的金子。
他当然知道萧风望特立独行,打上萧风望印记的东西更是扎眼无比,所以本来就没打算直接拿去用。
好在谢凌云给了他开口提及此事的机会。
主动送的,和主动要的东西,可不一样。
谢枕云随意挑起一件水红色的衣袍看了看,就连袖口最不显眼的海棠花纹都是用银线仔细编织,布料光滑柔软,是秣陵最富有的大户人家里都见不到的销金绫罗。
果然,有时候所谓的血脉亲情,还抵不上一个男人发自内心的愧疚与心疼。
谢青云也不过如此
“公子长得好看,穿水红色肯……肯定也好看。”白翅蹲在他身旁,亮晶晶望着他,脸上带着可疑的红晕。
以前谢枕云虽然会利用自己的脸和可怜的姿态去得到某些东西,但他也知道若容色太盛却无自保之力,在穷乡僻壤会是怎样的下场。
所以他一身褪了色的破败白衣穿了许多年,一直将自己保护得很好。
他低头一件一件扫过箱子里的东西,心底却仍旧得不到满足。
旁人随手便可赠与他的东西,怎么能让他满足呢?
他合该拥有更好的。
因为无人爱他,他会比任何人都加倍爱自己,取悦自己。
谢枕云将那件水红色的交领长袍拿起来,让白翅将其余的都收进箱子里。
“公子,这些都是很好看的衣裳,为何要收起来?”白翅疑惑挠头。
不收起来,他还怎么装可怜?
谢枕云低声道:“就是因为太好看,我才舍不得穿。”
“如今爹娘还没完全接受我,我不想太张扬,白翅,你能明白我吗?”
白翅重重点头,“公子受委屈了,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次日清晨,谢枕云换上了这身水红色的衣袍出了门。
刚走出来,白翅的鼻子便开始隐隐作痒,慌忙移开目光。
再看下去怕是又要流血不止了。
“白翅,为何他们都用奇怪的眼神望着我。”谢枕云偏要逗他,拽住他的衣袖,“是不是不好看啊?”
“都看什么看?差事干完了么?”白翅横了周围众人一眼,挡在谢枕云身前,“公子,你别怕,他们就是看你好看,才冒犯了你。”
“所以白翅是因为怕冒犯我,才不敢看我么?”谢枕云抬眸,秋日光影在眸底汇成一湖秋水,倒映着少年羞涩的面容。
“我是公子的侍卫,自然不能冒犯公子。”白翅低声道,“也不会允许旁人冒犯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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