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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兰时得以解脱,呼出口气,刚要抬手揉一下自己的脸,就见穆晏华直接拔出了刀!
宁兰时瞪大了眼睛,毫不犹豫地往前扑,拼尽全力冲到了穆晏华面前,把穆晏华的手推开了一寸,刀尖划过了还跪在地上的嬷嬷的发簪,轻松削断了那根木簪。
“你做什么?!”
他扑在穆晏华的手臂上,双手紧紧地攥着他的手臂,不允许他再动一下:“住手!”
赵宝心中一凉,默默后退了几步,免得血把自己新衣服溅脏了。
但想象中的手起刀落并没有出现。
穆晏华只是拎着手里的刀,饶有兴味地对上宁兰时的愤怒。
他的眸光在身侧人身上流转,语调漫不经心地:“十七殿下知道咱家是什么人吗?”
他这会儿又不称臣了。
宁兰时知晓,这个“咱家”看着是自谦,但其实里面全是傲气。
但他不能松手:“厂公是…九千岁。”
大乾如今的东厂,如日中天,但厂公并不是和九千岁挂钩。
穆晏华的九千岁,是因为他还是掌印太监。
——掌印太监,是前朝皇帝特为夏士诚设的一个职位,意思是他可以执掌玉玺,可以批奏折。也是他亲口说的掌印太监便是九千岁。
就因为他唤夏士诚贤弟,当今皇帝才会唤夏士诚一声亚父,又导致宁兰时他们这一代得喊穆晏华义父。
“皇上万岁,”穆晏华笑得粲然:“咱家是九千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十七殿下不是皇帝,凭什么命令咱家呢?”
宁兰时气得微微发颤。
穆晏华看着他这样子,却笑得更深:“十七殿下,咱家再问你一次。”
他转了转手腕,刀尖贴上嬷嬷的脖子,另一只手却覆上了宁兰时的脸,粗粝的指腹微微摩挲过他脸上的红印,动作显得亲昵暧丨昧:“这椅子,你要么。”
宁兰时闭了闭眼。
他无意涉局,无意陷入纷争,但是……嬷嬷于他而言,就像是他的生母。
“要。”
穆晏华满意地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也收起了刀。
宁兰时正要弯腰去把嬷嬷扶起来,穆晏华又倏地捻起了他的下巴尖,指腹在他脸上蹭了蹭:“你这脸倒是比阉人的还娇嫩。”
穆晏华舔了舔唇,黑黝黝的眸子流转着他自己都未曾觉察的低丨俗欲望。
他松开宁兰时,指尖却又顺着往下滑,抵在了宁兰时的凸得明显的喉结上。
这是他没有的东西。
往日里刑讯时见了,他总想给人毁了个干净,但落在宁兰时身上,就觉得这玩意儿也长得挺可爱。
按一按还会滚动,怪好玩的。
宁兰时生平从未被这般折辱,垂落在身侧的手都攥紧成拳,偏偏又不能对他如何。
随后又见穆晏华蓦然一笑,语气悠然道:“臣可以把那把椅子给你,但臣想抱着你上去。”
在他背后的赵宝一顿,满脑子都是:啊?????
跪在地上的嬷嬷不可思议地抬起了头,直接拽住了宁兰时的袍角:“殿下,您不要……”
“好。”
宁兰时哑声。
他答不答应的有区别吗?
在如今的大乾,只要是九千岁想要的,就没有他得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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