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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记住,全都是假的!”
“尤其记住一点,你是你!”
九鼎之主的声音之中,难得的透出了一丝严峻。
显然,面对赤重的出手,就算是他,也是颇为忌惮。
“嗡!”
九鼎之主的话音刚落,整个赤重域已经微微的颤动了起来。
而在这颤动之中,姬空凡根本来不及去思索,什么叫记住自己是自己,便已经清楚的看到——
但凡自己目光所及之处的界缝的重影,在这一刻,全都如同活了一般,已经向着自己扑面而来!
这情形,有点像是姜云的守护道界展开吞噬时一样!
姬空凡虽然不知道赤重到底会如何出手,但他自然选择相信九鼎之主的话,当即封闭了所有的感官,让自己进入到了一种完全与世隔绝的状态之中。
可即便如此,他的内心,他的魂中,那刚刚呼唤他名字的声音,竟然再次响起:“姬空凡,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那声音缥缈不定,似乎就近在耳旁,但似乎又远在天边。
那声音含混浑厚,既像是一个人在开口,又像是无数人在呢喃!
那声音,更是让姬空凡感觉到了一丝熟悉之意,似乎自己在哪里曾经听到过。
姬空凡很想顺着这感觉去仔细回忆一下,那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但他也牢记着九鼎之主的叮嘱,脑中唯一所想的只有一个念头:“我是我,姬空凡!”
可那声音却显然是不准备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依然不断的同样在他脑中心间回荡着。
“姬空凡,现在的你,根本不是真正的你。”
“你难道忘了,是曾经古鼎之中那位惊才绝艳的炼器宗师,你也是寂灭族傲骨磷磷的不羁族长。”
随着这两句话的响起,姬空凡的脑中,也是清楚的看到,忽然浮现出了两个人影。
都是他自己!
一个就是上一世的自己,炼器宗师。
另一个自己,就是寂灭族的族长!
两个姬空凡,齐齐对着姬空凡开口道:“你还记得你曾经的目标,曾经的追求吗?”
“你说过,你要站在修行之巅,俯视芸芸众生!”
“你说过,你要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可你看看现在的你,却是成为了一个只为他人付出,站在他人背后的影子,被他人控制的棋子!”
这几句话,其实说的都是事实。
曾经的姬空凡,就是桀骜不驯,傲骨铮铮!
他俯视一切,目中无人!
但是,当他经历了族人的消失,妻离子散,当他将亲生儿子当成复仇的工具,当他看着姜云经历百世轮回,看着姜云一点点的成长起来之后,他的心态就渐渐的开始发生了变化。
直至今天,他已经找到了族人,也放下了曾经的一切,成为了心甘情愿帮助姜云,去守护姜云和他自己想要守护一切的姬空凡!
此时此刻,被过去的两个自己揭开那尘封已久的过去和回忆,让姬空凡的心情变得烦躁了起来。
“姬空凡,你,不再是你了!”
那两个姬空凡再次开口,并且迈步,由远及近的向着他走来。
而他无法阻止,无法躲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姬空凡,走进了自己的魂中,走进了自己的心里,消失无踪。
他也根本没有意识到,不知不觉之间,自己的身上,正渐渐的多出了一丝......重影!
那重影和姬空凡,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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