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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蘅早得了信,正等在廊下,瞧见于学斗笑着迎上去:“于院正。”
她只眼角余光看到赵昱,便收回了目光。赵昱才和她吵过架,她可是很记仇的,才不会主动和赵昱说话。
赵昱也没有开口,只默默看着她。
“侯夫人。”于学斗身上背着药箱,拱手朝李蘅行礼。
“于院正不必客气,里面请。”李蘅引路,口中笑问:“于院正今日怎么想着来了?”
赵昱默默跟在她身后,一起进了屋子。
于学斗早已想好了该如何说,笑着道:“下官去给侯爷请平安脉,侯爷记挂侯夫人,想起也是时候该给侯夫人复诊了,便送下官前来了。”
子舒在后面听得连连点头,于院正会说话,这些正是他想告诉侯夫人的!
“那就有劳于院正了,请坐。”李蘅安排于学斗坐下之后,自己也在他对面坐了,将袖子挽起,露出雪白纤细的皓腕,放在于学斗面前。
于学斗抬起两根手指,搭在李蘅脉门上。
赵昱站在一旁,眼神落在李蘅手腕处,等着于学斗诊脉。
片刻后,于学斗抬起手,点点头询问道:“侯夫人腹痛之症,应当好了吧?”
“早就不痛了。”李蘅望着他问:“于院正,我身子没有其他的什么病症吧?”
她倒是不担心自己的身子,她向来身强体壮,能有什么病?
问这句话是因为心里好奇。她觉得诊脉是很神奇的事情。只凭两根手指往脉门上轻轻一搭,就能诊出人身上哪里不适。
她也试过摸自己和春妍的脉搏,摸在手里都一样,就是在跳而已,根本做不出区分。所以才更觉得神奇。
“侯夫人没有大的病症。”于学斗摸着胡须回应她。
李蘅一听这话不对,不禁道:“没有大的病症,那是有小的病症?”
于学斗话里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也不算是病症。”于学斗缓缓道:“侯夫人,得罪了。敢问候夫人,月信是不是并不按时来?”
赵昱眼神落在赵李蘅雪白无瑕的侧脸上。
李蘅点点头,想了想,看向春妍道:“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来了吧。”
“是。”春妍回道:“是两个月零八日。”
“于院正,这也不算什么病症吧?”李蘅不甚在意。
她本就讨厌月信来的那几日,做什么都不方便,不来才好呢
。左右,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的。
“不是多严重的病症,但若是不调理,长此以往下去……”于学斗望着她摇摇头:“侯夫人恐怕会很难接受。”
“很难接受什么意思?”李蘅不解,不由微微睁大眸子,看着于学斗:“是会发展成很重的病吗?”
“也不是。”于学斗道:“会让人提早衰老,没有精神,脸上生出皱纹,头发也会变得斑白,并且会持续不断地掉发。”
他说的也不算是撒谎。
李蘅这种情形,确实会有提前衰老的可能性,只不过没有他说得这么夸张,提前也提前不了多久,并且是一个很缓慢的过程。
他认为,李蘅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不能要孩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生孩子才是重中之重。
“这么严重?”李蘅不由蹙眉,自己心中有些焦急:“那要怎么调理?”
她睁大眼睛关切地看着于学斗。每个人都会老,她当然知道。她不是不能接受衰老,而是不能接受自己比同龄人要衰老得快。当然,要是能够保住青春,那就更好了。
要是不调理,那等十几年之后,她就不能在旁人身边站了,那还怎么出门?
“侯夫人别着急,下官给您开个滋补的方子,您千万别忘了,要一直吃着,每日按时吃,这次方子下官包您吃了青春永驻。”于学斗笑着铺开笔墨,提笔写了起来。
李蘅坐在一旁看着笔尖在宣纸上游走,笑着问他:“于院正,我听说有一种汤药,女儿家吃了身上就会两个月才来一次月信,你能不能给我开那个?”
“那个。”于学斗停住笔笑道:“要在初次来月信时,服用才有效。侯夫人已经用不上了。”
“这样啊。”李蘅挺遗憾的。
毕竟,这一阵子身上总是不来,还挺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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