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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下车后几乎瞬间,马儿的哀鸣响起,被斩断双足,马车侧翻在地,掀起烟尘。
察觉到自己被包围后,沈临川并不慌张,右手提着剑,左肩上的伤口正汩汩冒着鲜血,他淡声问道:“是何人指使你们前来?”
为首的黑衣人狞笑一声,将剑又抵住他的胸前,仿佛在欣赏他这幅狼狈的模样,将剑尖缓缓刺入,“是要杀你的人。”
剑锋之上没一会儿便涌出了鲜血,沈临川闷哼了一声,趁他得意之时迅速抬手将袖间的臂弩射出,黑衣人顿时倒地没了气息。
臂弩只能射出两箭,若是逃不出去,那剩下的一剑便是沈临川用来了结自己的。
双方僵持良久,沈临川失血过多已经脸色苍白,察觉到他没有其它暗器之后,另一黑衣人高举手中的长剑向他刺来。
风声入耳之际,一支利箭破空而来,一个呼吸之后,周围的黑衣人尽数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沈临川微闭了闭眸子,然后支着身子站起来,捂着胸前的伤口摇摇欲晃,面上尽是黑衣人溅出的血迹。
赵沪带着人匆忙赶来,见他如此,忙跪下道:“属下来迟,还请主上……”
沈临川挥手打断他的话,“快走。”
“是。”
赵沪忙令人将他扶到车上,快马加鞭往荆州而去,只剩下原地的一片狼藉,鲜血缓缓渗入石缝。
施玉儿一觉睡醒后已经将近午时。
她在床上又躺了会儿,伸出手碰了碰沈临川平日用的软枕,然后缓缓坐起身子来,她的身上酸痛不已,特别是腿上,好似被抽了筋骨一般的疼。
她望着窗外的暖阳,慢慢穿衣起身,洗漱后又将屋中的被褥拿出来晾晒,院子里忽然少了一个人,她未免感觉有些失落与不习惯,没有一个人再每日铲雪,再坐在院中听她絮絮叨叨说话。
有时候便就是这么奇怪,一个人在的时候总是觉得烦觉得他好像可有可无一般,可是等到真的分开了,心里又说不出的难受,又想和他一直在一起。
今日又是化雪的日子,出奇的冷,太阳明晃晃的挂在云层后边。
施玉儿在院中坐了一会儿,草草吃了口饭便坐在床沿上发呆,忽然间,她看见桌上有一个草绿色荷包,正是她平日里用来存钱的那个。
她知道定然是沈临川故意留下的。
这个荷包的出现也提醒了她,她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做。
来不及再伤怀些什么,施玉儿从荷包里拿了些银子,然后裹紧衣裳出门。
门口有‘唰唰’的扫雪声,隔壁王州见她出来,忙换上一副笑脸,问道:“沈家娘子,去哪儿啊?”
“去街上买些菜,”她笑了笑,心中不大喜欢这个唯利是图的男人,从他身边绕过,敷衍道:“买了就回。”
王州将扫帚丢下,望了一眼她的院子,又往她玲珑的身段上瞅了瞅,最后目光定格在她那张嫩的好似要掐出水来的脸蛋儿上,咽了咽口水,说道,“哦买菜啊,我今早看见沈夫子是出门了么?”
施玉儿不答他的话,快步走出,她现在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没有人护着她,可不敢与外男说话,要是惹了闲话沈临川回来定然不高兴,不说是他了,旁人的唾沫也要将她淹上两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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