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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鸿轩不敢擅自决定,便说:“此事再议,容我想一想。”
***
萧驰野正在鐾刀,把狼戾刀擦得仔细,不沾片尘。
朝晖给陆广白奉了茶,说:“二公子将刀擦了又擦,是要砍人吗?”
陆广白边吃茶边笑:“就他今日这样,想带刀出门都难。既明,看清楚没有?当时摘牌子的时候,我心以为这小子要哭了。”
“难得一见,”萧既明也笑,“混账气也有撒不出的一天。”
“踩咕谁呢。”萧驰野叠了帕子,不大乐意。
“夸你呢。”陆广白叹道,“果然是在阒都待久了,戏演得真好。”
“在这儿不就只学了这个吗?”萧驰野合刀入座,架着腿,“老魏那么用力,我还真要高看他一眼。别人便罢了,怎么诸位哥哥见着我叫人这么摁着打,也个个乐得面上开花?”
“难得一见啊。”朝晖感慨道。
“我还怕你心里头难过,”陆广白说,“跟谁玩都成,就是跟天家玩不成。”
“皇上是遽然登基,又连接遇袭,本就不是胆大的人,这下怕了,也在预料中。”萧驰野说,“就是没料到,傅林叶竟然也是一丘之貉。”
“傅林叶跟奚家有牵连,但他这个人,还不至于沦为世家走狗。”萧既明说,“他参劾你,多半是想顺水推舟,讨皇上与魏怀兴的欢心。”
“你也逼得紧,让魏怀兴拿出了最后的东西。”陆广白说,“拿出来了,咱们才能就事反击。”
“魏怀兴混了这么久,都没能进入内阁,跟此人的脾性分不开干系。”萧驰野想了想,“花思谦在时,虽然用他,却很嫌弃。如今海阁老忌惮世家包揽内阁,也是按着他,没让他升。他心里有怨,想对打海阁老,就得与奚鸿轩联手,为他们冲锋陷阵,想要日后能越过这道压了他十几年的门槛。此时只要我稍显退缩,他便一定会穷追不舍,拿出最后那道折子来。”
“事关重大,即便是伪证,也会做得十足地真。”萧既明说,“他从禁军账目下手,是知道自从花党之后,海良宜格外紧张军饷支出,在这上边容不下一粒沙子。这几日都察院来查你,不能让傅林叶单独查,得再从都察院或是有查账之权的官员中挑出个公正不阿的一起查。”
“多半会是锦衣卫的人协同傅林叶一起查,”朝晖顿了顿,“这毕竟是行刺案。”
“锦衣卫,”陆广白看向萧驰野,“咱们在锦衣卫不仅没帮手,还尽是对手。阿野,你这回是真的要挨打了。”
萧驰野笑了笑,有点坏,他说:“……锦衣卫,我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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