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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驰野等陆广白坐下来,问:“蒙驼部怎么说?”
“还是原话,”陆广白撑着膝头,“巴雅尔是铁了心要把女儿许配给你,你不要他的女儿,他就拒绝跟离北铁骑联盟。”
“巴雅尔这个老骆驼,”萧驰野坐起来,背上的沙子滑掉些许,他看向陆广白,“他要把女儿给我,无非是怕我过河拆桥,想拿个女人套住我。我要真是不讲情谊的人,他就是把他妻子送给我,我也照样要杀他。”
陆广白点了点萧驰野,说:“你就用这表情去见他,他当然害怕。”
萧驰野眉微挑,道:“我又不求他。”
“嘴硬吧,”陆广白说,“蒙骆部的领地就堵在漠三川的西漠口,我们拉拢不了巴雅尔,再打阿木尔就有落入包围的危险。”
“那你给他说,”萧驰野抱肩,“我家有悍虎,妻管严。”
“他连女儿的嫁妆都准备好了,就等着进门好好孝敬这位‘大夫人’。”陆广白愁到深处,不禁笑起来,“人人都爱萧策安。”
巴雅尔以前属意的女婿是哈森,可是哈森执意要娶胡鹿部的朵儿兰,因此跟蒙骆部有了嫌隙。等到哈森战死,萧驰野来谈联盟的时候,巴雅尔站在沙丘上,看萧驰野身量高大,气质出众,还是手刃哈森的离北头狼,就动了嫁女儿的心思。
“胡鹿部退回赤缇湖畔,怎么又回来了?”
“你杀了哈森,”陆广白说,“他的妻子策马去了东边,带回被你打散的有熊部战士,求请退回赤缇湖的族人再助阿木尔。朵儿兰在大漠虹鹰旗前发誓,要杀了你。”
萧驰野想起哈森死前随水漂走的赤缇花。
“还有,”陆广白收敛了笑容,“朵儿兰去东边前就怀孕了,那是哈森的遗腹。”
萧驰野沉默地系着臂缚,落日的余晖消失,天空出现短暂的寂静,既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那抹沉甸甸的蓝色罩着苍顶。鹰唳穿透旗帜,随风飘动的长发散在这片蓝空下,朵儿兰扶着小腹。
巴音替朵儿兰盖上厚衣物,劝道:“夜很凉,回去吧。”
“我的丈夫在西边,”朵儿兰仰高头,在风中看苍鹰飞过,轻轻地说,“我的雄鹰何时能回来?”
巴音不忍看她这个模样,想要擦拭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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