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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与明音色偏暖,长着一张婴儿肥未褪的脸,一双杏眼眼角微垂,五官不算出彩,但很耐看,是一副攻击性极低的面容。
若是初识,便会觉得这人实在是“表里不一”,外貌软的像包子,性格冷的像冰块。
但江在水觉得,游与明就像过年时包了硬币的饺子,真正温和而细心的那枚硬币,要被看上去淡漠的语气和行为、“表里不一”的外貌层层包裹。
没吃到硬币饺子的人,就永远只能被苦涩的药香与没什么情绪波动的语气震慑,心怀畏惧地乖乖治病了。
若想吃到硬币饺子,除了经年累月地磨,缠着她做十四年的朋友以外,还有一种作弊的方法——
变成一个不吵不闹的、乖巧懂事的小朋友。
比如魏麟。
魏麟少年早熟,魏桃去世后更是代替兄长照顾起一整个魏家,已经很久没有人用这种对待孩子的方式和他说话了。
他有些不习惯,抵触地抿了抿唇,低声道:“十三岁。”
游与明点点头,不像是在哄孩子,但很温和:“和我师弟一般大,魏家现在是你当家吗?”
魏麟有些不解地看着她,摇了摇头,“是我哥哥。”
游与明语气很轻,“那就还是小孩子。”
“小孩子,就有撒娇要糖的权力。”她把那两块黄米糕重新包好,收了起来,站起身道:“走吧,我带你去祝江临那里,边走边说。”
魏麟要跟在她身后,被她停下脚步等了一等,无奈道:“你在我背后,我要怎么和你说话啊?”
两人便变成了并肩而行。
游与明说是要边走边说,实际上话并不密,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
“你之前见过我们,知道我们的身份吗?”
魏麟当然回答不知道。
游与明不知信没信,但也没瞒着他:“我是青风堂弟子,江在水是跃玄观弟子,都是出门历练的。”
“要说身份,其实都和你一样,是‘学生’。”游与明步子很慢,像是在等人:“所以不必叫什么贵人,我们都不喜欢。”
“我不是学生。”魏麟不知怎么的,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话一出口,他就觉得不妥,忙忙要补救:“不是,两位是远道而来的仙家弟子,怎么能和我这种小卒相提并论。”
游与明也不反驳他,只笑道:“那好吧,我们是仙家弟子。但仙家弟子既然出门历练,就希望可以融入尘世间,还请小魏郎莫要排斥我们可好?”
“我,我没有……”魏麟被她这一手以退为进逼的有些慌神,不知该怎么答那句“小魏郎”,耳尖发红,只一味道:“小的不敢排斥两位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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