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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吗?”
不知为何,虞苏时现在见到姜鹤的长辈们总忍不住怵,尤其是对方和颜悦色向他说些什么,或者邀请他到家里做客的时候。
“有。”姜鹤斩钉截铁道。
“比我第一次带你去家里吃饭那会儿还紧张的样子。”姜鹤道:“当时你多开朗啊,墨镜一戴谁都不爱,牵着泥鳅就是整个村里最靓的仔。”
“开朗?”虞苏时暗道你怕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放心吧,就只是吃饭而已,我婶子总以为你和我们是同学,关系好,说不定也是把你看成她另一个侄子了,再者你又是一个人来这里玩,年纪也不大,她觉得自己照顾照顾你是应该的。”
姜鹤这句话给虞苏时打了一剂强心针,虞苏时稍稍安心下来,不多时,看得见姜鹤房子的时候,他听见姜鹤小声道了一句,“放心吧,我什么也没有说。”
一句话再次把虞苏时的心提起来了。
不是害怕,而是突如其来的心虚感。
姜鹤放下他走后,虞苏时进了院子,陨边犬从客厅泰山倾倒之势般一跃而来,不过不等它跳到主人怀里,就被拐杖的一头抵住了前腿,半路摔在了地上。
“我可没那么多条命让你霍霍。”
虞苏时给陨边犬添了些狗粮,洗完手后继续想刚才的事情。
之所以心虚是因为他把姜鹤那天的话当了真,那天姜鹤说要跟家里人说自己喜欢同性的话。
他觉得自己真够莫名其妙的,他和姜鹤就像是隔着一层磨砂玻璃在往来交流和相处,在模糊不确定的阶段,对于姜鹤的言行举动,他甚至有些乐在其中,可当某一天这层磨砂玻璃被换成了普通玻璃,他却开始忸怩起来。
甚至到现在,他开始后悔那天的决定。
不应该让西奥多来的。
茶几上的虞美人依旧开得娇艳似火,书上说,虞美人开花时节要根据播种的时间来定。如果是在春季的三四月份播种,种下后三、四个月的时间就会开放,也就是到六七月份就会开花。如果是在秋季的九到十一月播种,通常要六、七个月的时间才会开放,大概是第二年春季的五六月份。
姜鹤说过,如果他把花养死了,自己会偷偷换一盆。
他想,或许真如西奥多离开前所说的,他喜欢上姜鹤了。
但是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呢?虞苏时找不到那个瞬间。
他曾和姜鹤就“喜欢的标准”进行过一次讨论,他说自己更倾向爱是突然降临的,心动是一种感觉。现在想来,突然发生的心动,在某种程度上又何尝不是一个标准?
爱在悄然中划地圈营。
他的大脑反复告诉自己无事发生,一切如常,但心逐渐开始不同意。
身正不怕影子斜,倘若身不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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