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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讽刺自己,也在讽刺乘袅的虚伪。
乘宿冷喝:“乘风!”
乘袅面上没有丝毫笑意,她忽然觉得一切都很可笑。或许乘风说的对,一切都是她的自以为是。
“其实我大可以不去,但我还是去了,哪怕冒着被识破的风险,还是去了。”乘风没有停下来,自顾自地说,眼里似有迷茫和自嘲,“我只是想要去看一眼。”
至于看什么?
他没有说。
若是以往,乘袅会选择留三分余地,心里起了一股火,烧得越来越旺,这一次,她难得尖锐问道:“所以哥哥是去给我收尸的吗?”
乘风豁然抬头。
乘宿和耀火长老脸色也变了变。
不等乘风回答,乘袅继续说:“你不愿亲手杀我,但又不想救我,所以选择冷眼旁观,对吗?”
“袅袅。”
乘宿唤了她一声。
乘袅知道曾祖的意思。
今日,乘风出现在那里的确是目的不纯,但归根结底,他未亲自动手,也未有证据表明他与背后之人联系合作,不过只是一时左了心,走岔了路。是错,却又不是不可原谅的错。
乘风既然敢来,敢承认,那便说明他的确足够‘清白’。
乘氏一族至今,人才凋零,好不容易出了两个天赋极高的好苗子,眼见着振兴家族有望,曾祖和长老们自是哪一个也舍不得放弃。
独木难支,他们想要的是她和乘风守望相助。
这也是乘风愿意表露‘私心’的依仗。
可长辈们需要确凿证据,乘袅却不用。自今日起,她与乘风已回不到从前。他不再是最疼她的兄长,她当然也不会再做他的乖巧妹妹。
如她与季烆一般。
她和乘风不是兄妹,便只能是敌人。是敌人,当然要乘胜追击,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打击他的机会。
所以乘袅不再‘乖巧’,第一次向兄长露出了锋锐的獠牙。
手心紧握,指甲刺入了肉里,混合着血和汗。疼痛极快传遍了全身,也让乘袅越发冷静。
她看着乘风,忽然柔柔笑了笑,不用乘风回答,她继续问:“哥哥是在怕我吗?”她明明生得那么漂亮可爱,笑起来时还会露出小梨涡,分明是一幅纯善温柔小仙女的模样。
乘风面色僵硬,身体僵直的跪着。
他张嘴,想说自己不怕。然不等他开口,乘袅已经抢先问道:“哥哥,我们天赋不分高低,你知道你为什么比不上我吗?”
他们同是极品木灵根加上天生木灵体,天赋不分上下,可为什么他比不过乘袅?
分明他还比她大几岁,比她先入道。
她凑近乘风,弯腰,一字一顿地说:“因为前方漫漫长路,哥哥看到的只有我。”
这话是说给乘风听,也是说给曾祖两人听。
哥哥,你既然认为我的退让是对你的羞辱,那么便光明正大的战吧。
少君之位,我会亲手拿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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