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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纷飞的宫中,银装素裹,放眼望去,美得如同一幅画。因着太后前两天生了寒,身子骨弱,皇上便把家宴摆在了太后的寝宫祥和宫,地龙烧得暖暖的。东边靠墙的地方放了一个景泰蓝掐丝珐琅海棠式香薰炉,那香薰炉也是烧着银炭,银炭中加了一些香草,袅袅倾倾的在宫中蔓延。景仁帝就坐在靠窗的紫檀木翘头案前,皇后坐在他对面,就着外面的雪光,两人正在对弈。太后端坐在不远处,捧着热茶,乐呵呵地看着他们。皇上和皇后也是年少夫妻,感情自然不同,即便是这么多年无所出,也没有失了圣心,这后宫中没人能越得过皇后。一片祥和宁静中,宫门外传来苏盛的声音,“肃王殿下到,魏王殿下到,德安公主到。”景仁帝闻声,笑了出来,“总算来了,再不来朕可又要输了。”皇后抿唇轻笑,“皇上的心思早就飞到外面去了,哪里还顾得上这棋盘上的落子。”景仁帝无奈道:“明知道这样,皇后也不知道让朕几步。”皇后让人收了棋盘,笑道:“这么难得的机会能赢皇上,臣妾可不愿错过。”景仁帝哈哈大笑起来,起身走了过去,看着相继进来的人,笑道:“你们可算来了。”“参见皇上,皇”魏王和德安刚要行礼,便被景仁帝挡住,“不必多礼了,都是自家人,这些虚礼就算了。”阿菁看他们行礼跟着也要俯身行礼,被秦嘉煜拦住,站在他身侧,默不作声。秦嘉煜懒洋洋地看着他们,压根儿就没有行礼的打算。魏王秦嘉毅淡淡地看了眼跟在秦嘉煜身边的那位姑娘,扫过她左脚,便别开了视线。“小九啊,皇兄见你一面也太不容易了吧,”景仁帝看着秦嘉煜,笑道:“回来这么多天都没见到宫中来一趟。”秦嘉煜拉着阿菁坐了下来,漫不经心地说道:“有什么好见的,没缺胳膊少腿的,还是那个样子,有什么好见的。”景仁帝知他脾气,也不恼,只看了眼阿菁,问道:“这就是你带回来的小姑娘?”阿菁慌忙起身,跪在地上,说道:“见过皇上。”景仁帝摆摆手,不在意道:“不必多礼,起来吧。”阿菁这才站起身来,垂着脑袋。“小姑娘不要害怕,”皇后上前拉着她的手,很是温柔地问道:“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家是哪里的?父母都是哪里人,嗯?”没等阿菁说话,秦嘉煜便开口道:“皇嫂这是做什么?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问得这么仔细。”说话间鱼贯而入的宫婢们端着檀木雕纹的托盘走了进来,托盘里装着精美的瓷器碗碟还有汤煲等。几人相继落了座,太后笑道:“你皇嫂这还不是为了你好,”说着笑呵呵地看着阿菁,“好不容易身边有了个伺候的,怎么也得问清楚吧。”“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秦嘉煜忽然开口,看向坐在上位的太后,脸上挂着笑意,眼中却一片冰冷,“老太婆,要想长命就少说话,免得多说多错,嗯?”太后僵了一下。气氛骤然凝滞。秦嘉毅垂眸,轻抿了口茶水,没有说话,这种场合本就不是他能说得上话的地方。景仁帝像是没听到似的,笑呵呵地岔开话题,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魏王,问道:“嘉毅,最近天气冷,双腿还能受得了吧。”秦嘉毅忙点了点头,有些胆怯,道:“多谢皇兄关心,不碍事的,”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我在府上整日就躺着,也不怎么出门。”阿菁忍不住偷瞄了一眼这位魏王殿下,进门时她就注意到坐在轮椅上的魏王殿下,和一袭黑色锦衣尊贵非凡,气度昂然的肃王殿下比起来,这位魏王殿下看上去寡淡又单薄。说话的声音也像是受了惊一般,胆小怯懦,没有底气。景仁帝笑了笑,只说道:“多休息休息也好,”又看向德安公主,“德安呢?有没有看中的夫婿,说出来皇兄给你赐婚。”德安公主摇了摇头,用手比划着。阿菁错愕,德安公主竟然是个哑巴?“皇上,”皇后笑了下,“我们德安长这么漂亮,又不愁嫁,您就别催她了,挑一个好夫婿比什么都好,是不是啊,德安?”德安抿唇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脸颊泛着羞人的红晕一般。阿菁看了眼德安公主就收回了视线,不经意间落到魏王身上,便见他冲着她眨了眨眼,很快恢复自如。阿菁微怔,不知这魏王是何意。正怔忪间,下巴被人猛地一捏,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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