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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在厨房里烧,期间纪归转头朝卧室看了好几眼,确保龚淮屿不会出来,他蹑手蹑脚鞋往玄关去。
龚淮屿回来放包的地方就在玄关的柜台上,玄关有感应灯,他借着微弱而短促的光线迅速翻看那支棕灰色的公文包,还有木衣挂上的大衣外侧口袋。
不出意外,半点没有自己手机的影子。
家中所有可能藏东西的地方他今天都找过了,纪归不免气恼,回厨房倒了半杯温水一口气灌了下去。他又将热水袋内的水金部换了,重新抱着,坐在岛台上兀自放空。
今天睡得时间太长,纪归这个点早就没了困意。脑袋还是半晕眩的,他转头去看虚合着的卧室门,门缝透出稀微亮光。
龚淮屿睡眠质量低,开着灯是绝对睡不着的,莫非他一直等着自己回去?
纪归继续喝水,不想管那么多了。
龚淮屿不会专门出来叫他回房,大门也装锁了,自己现在就是一只供龚淮屿玩弄的笼中鸟,飞也飞不出去,龚淮屿也不用担心自己离开了他的视线范围,等过不了几分钟,龚淮屿就关灯睡觉了。
想到这儿,纪归不免有些悲哀。
这些年来,自己在龚淮屿身上投入的感情,身边的人都是有目共瞩的。而龚淮屿冷漠以待,出轨乱来就算了,分手却还要这样折辱自己,莫非想着以后和女人结婚,真让他来当家政,年薪千万的那种。
脑袋一团浆糊,从天想到地,从出生想到现在,纪归双眼愈发空洞,不料肩膀倏地一沉。
纪归回魂,像个被吓到的仓鼠,回头尖叫,手比脑回路快,扬起就是一巴掌——
“啪!”清脆一声。
纪归看清身后是谁,浑身寒毛倒立。
幸好幸好,他只打倒了龚淮屿的下巴,这要是真打到脸了,他都说不准龚淮屿会不会还手。
面前人额角青筋跳动若隐若现,血丝充莹双眼,看样子被气的不轻。
纪归发怵,不敢与龚淮屿再对视,刚想缓和气氛说句正当防卫,下一秒,颈间便被牵牵掌控住。
纪归唾液卡住,咳得满脸胀红,整个人被动顺着那力道下了坐椅。
“纪归,你胆子挺大。”龚淮屿终于收了手,改攥着人手往屋内走,“以前不是很听话吗,叫你喝完水回来你装什么聋子?”
热水袋不知道掉哪去了,纪归想回头寻找,被龚淮屿不由分说拖着。
“以前是以前,就当我脑子有病,你要是想,再去找一个更听话的。”
龚淮屿冷笑:“你确实有病。”
随即将人甩在床上,看着纪归半晌没爬起来,他抬手去拧关唯一亮着的台灯。
“以后阿姨每天都会来,一直在家待到下午五点。晚上八点我下班,回来要是你不在家,你和邹彦合资的那间小作坊也别想好好开下去了。”
闻言,纪归扭动的动静彻底消停。
过了很久,纪归才伸手拉低蒙住全脸的被子,神色是前所谓有的复杂,复杂到龚淮屿心脏没来由一悸,待想再仔细看清楚,纪归却又将被子拉高,隔绝了两人的视线。
纪归的声音闷闷传出:“龚淮屿,你要将事做绝我不拦你,谁也拦不住你。你把我关起来,我也不反抗,你知道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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