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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过来后,连带着云清晓一起,都赶忙作揖道:“参见陛下。”
应敏行结巴,其他四个人都说完了,他才姗姗跟上:“……陛、陛下……”
“平身。”应津亭语气寻常道,“不用紧张,朕今日只是四处走走,方才还在同祭酒说想找处课堂体悟一番学子在国子监上课的感觉,既然你们几个来得巧,那就去你们上课的地方看看吧。”
云清晓五人:“……”
虽然都知道国子监里风气不好,课堂上博士讲他的、学子玩自己的是常态,但若是有要紧人物来旁听,大家肯定难免要装装样子的——这下好了,他们几个来凑热闹,给带回去个麻烦。
怕是要被授课的博士和同院的同窗们打死。
“走吧。”应津亭道。
祭酒自然只能作陪——就算这皇帝没什么实权,受制于摄政王,但那也不是他一个国子监祭酒得罪得起的。再说了,没事得罪人做什么。
云清晓五人齐刷刷的满脸沉重,脚步发虚。
余光扫到那总是神采飞扬的公子哥现在蔫下来了的模样,应津亭眼里略带了笑意。
不是想认识他吗?还因为他是皇帝而失望?
那现在不用失望了,他陪他多玩会儿。
……
云清晓所在学阁叫濯清院,里面都是来了国子监四年以上的“老学子”。
濯清院学子们资历在身,起码三分之一的都直接不来上课了,就等着耗到满六年了混个结业,剩下来上课的,还至少大半都有逃课的习惯。再剩下的,能在课桌前坐住了,已经算是“人中龙凤”,打打闹闹不听讲都是小事,反正想听课的少数那么几个会自己往前坐,授课博士们已经习惯了。
真龙天子的驾临也没能改变濯清院一如既往的真挚风气,祭酒领着路到门外时,先听到的不是博士授课的声音,而是学子们叽哩哇啦的热闹。
方祭酒略显尴尬:“陛下,是臣管教不严之过,学子们风气散漫,臣……”
应津亭抬手打断:“无妨,朕稍坐便走。”
要不是为了完成来国子监“上课”的任务,他也不想走这个过场,平白还生些麻烦,比方说这祭酒这会儿心里指不定怎么胡乱揣测犯嘀咕。
云清晓几人也犯嘀咕,想不通这皇帝不搁宫里待着、来国子监旁听是要做什么,但当着人面不好议论,只能安安静静的。
好在应津亭没有公开身份走进课堂的意思,只是让本来应该在里面上课的云清晓五人,还有执意作陪的祭酒一起,从靠整间课堂后面的殿门进入,找了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归属但反正当下没其他学子落座的位子坐下来。
不过七个人走进来,其中还有好久没来的云清晓,国子监里官位最高的祭酒还亲自陪着个生面孔进来,就算没有暴露应津亭皇帝的身份,也动静小不了。
祭酒的到来并没能让课堂安静几分,反倒有学子更加兴奋了,直接对祭酒开口:“祭酒大人这是押送我们磕坏脑袋的云二少爷回来上课吗!”
“哎,云清晓,听说你在逸客居跟孙莫学那孙子抢戏子啊?出息啊!”
这种事可不能不吭声,云清晓瞪回去:“孙莫学是不是在国子监里败坏我名声了!分明是他不受待见还想强抢,我见义勇为好吗!”
先前云清晓在逸客居花钱雇了两个戏子给他当模特画画,期间同窗的丞相之子孙莫学正好也去了那里,非要点其中一个戏子去唱。
这是人家的行当,云清晓倒也没有真要管着人家三天不肯放人,但那戏子自己并不愿意去,说是孙莫学以前来听戏总是污言秽语不止,还借着打赏的名头总往台上丢东西砸得人头破血流。
云清晓帮不了一世,但都遇着了,也不能连一时都不帮吧,便让当时陪着他的剑刃把孙莫学的小厮轰出了他画画的房间。孙莫学知道云清晓也在戏楼里,就自己又去掰扯了一顿,最后没扯赢、落了个没脸,扭头就跟别人说云清晓和他抢戏子。
还害云清晓被家里祖母拿着鞭子恐吓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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