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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巧了吗。”宓安感叹道。印象里上辈子黄河水患这事是景烈来的,那废物听信赵洪谗言,收了他的银子就将灾民全赶出城外自生自灭。后来灾民暴乱,先帝再派景煦来也只是亡羊补牢,那时景煦怕伤着百姓不敢动武,还被灾民砍伤了手臂。
宓安看向身边的人,见他竟然还在喝茶,不由笑了出来。
景煦这么聪明,上一世如此棘手的事他都能处理得井井有条,更何况现在还有过当年的经验。
两人用了午膳才不紧不慢地上了马车,慢慢悠悠地往赵洪的府衙去了。
赵洪顶着大太阳在门口等着,热的浑身是汗,旁边的小妾一边给他擦汗一边犹豫道:“老爷,您要不先去阴凉地坐会儿?让奴才去街口盯着,看见人立刻回来禀报。”
赵洪摆摆手:“我可坐不住,这昭王可不像大皇子那么好糊弄。”
小妾问道:“听说这次宓少师也来了,这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能当上少师呢?”
赵洪盯着街口,说道:“这宓少师是宓大将军独子,大将军劳苦功高,那年平定了西南,皇上为表圣恩就提了他儿子做太子少师。说起来也稀奇,太子还没封呢,先提了少师。我猜皇上说不定有点想看宓大将军支持哪位皇子的意思……唉说这个干什么,莫打听皇室。”
赵洪等了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了景煦的马车,赶紧迎了上来,拱手道:“下官参见殿下!”
景煦下了马车,习惯性回身抱宓安,后者瞪了他一眼,他只好收回一只手,扶着宓安下了马车。
“这位就是宓少师吧!”赵洪礼数周全,“下官见过少师!”
宓安微微颔首,道:“赵大人客气了。”
“殿下快里面请。”
赵洪引着二人进了府衙:“下官听说殿下要来,真是高兴坏了。殿下您不知道,近日灾民闹事,愁得下官是吃不下睡不着!您说朝廷给他们那么多银子,又帮着他们盖新房,怎么还是日日闹事!真是一群刁民!”
宓安与景煦交换眼神,宓安笑道:“赵大人消消气。殿下与我昨日到灾区地看了看,灾民仍然居无定所,当地县令说并未收到朝廷的赈灾银呀。”
赵洪拍案而起:“一派胡言!赈灾银半月前就到了下官这里!下官立刻签了验收令,银子连衙门的门都没进就送去灾地了,下官是生怕耽误了,殿下明鉴呐!”
景煦挑了下眉,有些想笑,说了个毫不相关的话题:“赵大人屋里挺凉快。”
赵洪一愣,附和道:“是……是挺凉快。”
“本王来之前,屋里放了不少冰吧。”景煦看了他一眼,“赵大人紧张什么,本王随便问问。”
赵洪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装聋作哑,一会儿问景煦喝不喝茶,一会儿问宓安吃不吃冰粥。宓安都有些奇怪了,赵洪明知他贪污这事已经瞒不住了,怎么还有心情扯东扯西。
正在这时,有下人来报,宜州巡抚求见。
宓安了然,原来是拖着等外援呢。
景煦笑道:“传。”
那边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臣宜州巡抚丘啸参见殿下!”
这丘啸是景烈的老丈人之一,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没少欺压百姓,若是前世,景煦可能还会稍微顾忌景烈,但现在,他连正坐在龙椅上的那位都懒得敷衍,更别提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皇亲。
“丘大人。”景煦喝了口茶,觉得难喝便推到了一边,“有事?”
丘啸连忙道:“无事,无事。就是许久不见殿下了,特来问安。小女与大皇子成亲时臣与殿下见过一面,殿下真是丰神俊朗、气质不凡!”
“问过安了就退下吧,本王与赵大人还有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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