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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召淮起身便要走,姬恂注视着他,忽然伸手抓住他的左手。
这一抓,两人都愣了。
姬恂脸皮厚,一怔之后回神便笑了,懒懒摩挲楚召淮的脉搏处,好似漫不经意地问:“神医为何这般费心又冒险地救本王?”
咚,咚。
脉搏好似混合心跳,顺着那薄薄血肉传入姬恂的指腹中,越跳越快,越跳越急。
楚召淮的瞳孔有刹那的扩散,又缓缓收缩回去,他张了张唇,欲言又止。
姬恂笑意渐浓:“说出来,若在本王力之所及范围内,必定报答神医救命之恩,为神医效犬马之劳。”
这话由王爷之口说出来,楚召淮都吓了一跳。
犬马之劳……
这是姬恂能说出的话吗?
楚召淮羽睫颤了颤,不可置信道:“真的?”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楚召淮得到保证,又走回来,怯怯揪着姬恂的袖子,犹豫再三终于壮着胆子道:“我……我若为王爷解了毒,能否求王爷设法放我回临安。”
姬恂手一僵。
楚召淮说完,看到姬恂好似不虞的神情又吓得缩回去了,讷讷道:“我我就随口说说。”
但除此之外,他并没有什么想要姬恂做的。
姬恂注视着他,良久缓缓笑开了:“好啊。”
楚召淮看他笑得这么开心,顿时喜出望外:“我这就回去写方子!”
说罢,颠颠地跑了。
姬恂道:“慢些跑。”
身后传来楚召淮欢快的回应:“知道啦。”
伴随着像是唱小曲似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欣喜:“神医要回家了,神医要回家了!”
殷重山窥着王爷的脸色,隐约察觉他心情似乎极其不好,试探着道:“王爷,王妃他……”
姬恂五指托着盛着药的玉碗,漫不经心端详着:“日后唤他神医。”
“是。”殷重山道,“您真要放神医回临安吗?”
姬恂五指慢慢倾斜,将碗中的酸梅汤倒至湖中,溅起一捧捧水花。
死都不咬钩的鱼儿大摇大摆在岸沿的水中摆尾游了几圈。
姬恂注视夜晚的池塘,忽然就笑了。
“怎么可能?”
流入池塘的清水,哪儿还能再奔赴汪洋?
入夜后,楚召淮搬进暖阁,终于不必睡在逼仄狭窄的拔步床。
暖阁和寝房相通,却又独立隔开,比楚召淮在临安的房间还要大,不光有里屋,外面还有个小厅设了连榻能饮茶待客。
布置精细又雅致。
唯一不足之处就是和大屋相通,回房还得经过姬恂寝房。
不过楚召淮已知足了,洗漱好正要回床上好好休息,就听隔壁寝房传来姬恂的声音。
“神医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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