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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天星斗伴着一轮满月,正静静地照耀着于群山环抱之中的这方天地。
虽然没有阳光的炙热和明亮,却同样也能映照出世间的万种色彩;同样也能清晰地显现出,黑与白。
“永夜,好久不见。”
“臣永夜,见过南疆王爷。”
蹲在地上的莫央昂着头看看左边,是一身白衣,温润如玉的风寂;再看看右边,是一袭黑袍,冷若寒冰的永夜。
原本以为至少要再过十几天才能回来的永夜大救星,此时此刻居然突然出现自己面前的那种欣喜若狂,却瞬间被这两句最简单不过的见面问候语所带来的极度震惊给打乱了。
风寂他,居然是个王爷?
在大喜和大惊两种极端情绪的夹击下,暂时丧失了语言功能的莫央,决定还是继续保持着目前这个姿势。以防止万一被刺激过度而忍不住两眼一翻直接晕菜的话,也可以把对脑袋的撞击伤害给降得低一点儿。
风寂含笑伸出右手,托住了永夜的下拜之势:“你我之间,几时多了这般俗礼?”
“请王爷见谅,礼数不可废。”永夜顿了一顿,却依然坚持将大礼行完。
“也罢,随你。”风寂神色一僵,无奈地笑了笑,将手收回。
永夜见完礼后。垂手而立。再不多言。
“区区数年而已。怎地就能令你对我生分若此?”
“王爷”
永夜那略略显得有些发涩地声音被风寂打断:“永夜。我是风寂。”
“王爷。今时不同往日”
“当真物是人非?”
“是。”疏离而淡漠的语气,冰冷而有礼的决然。
风寂的神情依旧淡然如水,只是眼睛里似乎添了一抹失望和痛楚:
“你曾是我此行最大的期望。”
“只怕,我也将会是王爷此行最大的失望。”无丝毫的犹豫,不留半点余地。
“可否告知原因?”
“王爷何必明知故问?”
“说的也是,又何需多此一问”默然片刻,将叹息隐入了自嘲的微笑:
“罢了罢了,既然已是时过境迁,也就不当再行强求。否则,我倒真成了个拿不起放不下的优柔寡断之辈了。
永夜看着风寂神色间那遮掩不住的落寞和萧瑟,像是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却还是垂下了眼睑,一言未发。
风寂长吁了一口气,在这呼吸之间,仿佛已有一段往事在空中无声无息地消散不见:
“大祭司眼下不是应该在‘转生池’么?”
“王爷说的没错,臣是因为圣女殿下的事情才特地赶回来的。”
“刚刚抵京?”
“昨夜抵京。”
“哦?”风寂的眸中忽有精光闪动,接着一扬手就往永夜的胸口拍了过去。
永夜双眉微微一挑,身形却纹丝不动,看上去竟没有一点儿想要躲避或者还手的意思。
反倒是一直傻傻地蹲在旁边,像是个看热闹的路人甲的莫央,发出了一声惊呼。然而,风寂的手却只是堪堪地刚触碰到永夜胸前的衣襟,就停了下来。眉峰蹙起,语中带了罕见的怒气:“你也太逞强了!”
永夜后退一步,面容和语气都依然还是那样的无波无澜:“是王爷多虑了。”
“好吧。”风寂点了点头,面沉如水:“那么,敢问大祭司今夜到访究竟有何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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