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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元蕙没有反驳,谢惊铭继续补充。
“据本殿所知,元安清最是喜爱艳丽衣裳。正好,本殿今日刚结识了一位绣衣圣手。”
“名唤云擅衣。”
“云擅衣?”
元蕙抬眸。
此人她早在西宁就听闻过,云擅衣原名云衣,是从前大荣王朝的尚仪女史,一手绣艺出神入化,后来大荣陷入党派之争,四分五裂。
云擅衣不忍就这样看着国家覆灭,于是遍访各国,送绣品博中宫欢喜。各国为此停战三年,传说,哪怕只是经过云擅衣手绣出来的一方小小的手帕。
针线在阳光下都泛着七彩的光。
后来,有个王朝的皇帝,为了博美人欢心,特意请云擅衣绣了一件完整的裙衣,据悉。那美人穿上裙衣,在众人之中泛着神性的光茫。
飘飘乎,似要羽化登仙。
不过最后各国还是走向了战争,哪怕到如今西宁、明魏、大齐鼎立的局面,也不过二十来年。世事变化难料,沧海桑田之后。
大荣的繁华早就烟消云散,而只剩下云擅衣一位见证了所有辉煌与血泪的女史还存在于世。
只是众人,已经太久没有听过云擅衣的名讳和亲眼见过云擅衣的绣品了。
元蕙心中一动,她近日确实在寻找一件合适的新衣。只是从未想过还能再次见到云擅衣的绣品。
她微微扬眉,沉吟片刻答道:“殿下与安元帝本就是手足至亲,儿时更是相互扶持,元蕙未曾听闻殿下与安元帝有何龃龉。”
其实大齐夺嫡之争她也略有耳闻,那时正好西宁的康帝还未登基,先帝尚未驾崩。优太傅还有时间陪她闲话家常。
那段时日便是大齐政治最混乱的时候,优太傅常说安元帝谢惊时是个了不得的治世之才,可惜的就是。安元帝儿时落下病根,又在夺嫡之争中受了暗伤,身子总是不大好。
元蕙好奇地问过,究竟是谁要害安元帝,优太傅没有马上接话,沉吟了许久,才抚摸着元蕙的脑袋,小声说道。
‘也许,是那锦王吧。’
后来,元蕙独自在府中翻阅史册,得知锦王的生母孟皇贵妃是先帝母后,太皇太后亲侄女。孟家势力盘根错节,在朝中常常一家独大,先帝就算再头疼也没有办法。
不过先帝最爱的还是叶莲,当今叶太妃。叶太妃所育两子,便是当今安元帝谢惊时与明王殿下大齐九皇子谢惊铭。
夺嫡时,锦王中计,一路南逃,最终自刎死在江东。可一个有着重臣作背后势力的皇子,怎么可能舍得死呢。
于是乎,元蕙颔首,淡道:
“元蕙胆大以为,那锦王没有死。”
点到为止,便可以了。
离开时,谢惊铭答应在一个月后,让云擅衣送上亲手裁制的新衣。
目送着元蕙离去,谢惊铭无奈摇摇头:“真是个无利不来的家伙。”
元蕙走出谢府的时候,在拐角出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心中一紧,快步追上去,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喃喃道:“最近真是魔怔了。”
无他,元蕙方才,又看见朝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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