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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宁诃的问话,云照抬眸,紧接着掌心用力,药丸顷刻间被捏得粉碎。
宁诃瞳孔猝然一缩,怒意顿时袭来。
大抵是准备鱼死网破了,云照并不怕她,只是稍显歉疚地抚了抚小腹,然后冲宁诃冷然道:“倘若本王不答应,你当如何?”
牙齿嗟磨的声音此起彼伏,宁诃忍着滔天怒火切齿道:“你就不怕,我现在杀了他们?”
云照眉宇间透着不屑,眸光无意一瞥,他心跳登时漏了一拍,随之而来的是无法言说的激动。
景元宫虚掩的门外,身披红巾的沈阙手握兵符,四周倒了一地的士兵。
云照嘴角微微翘了一下,示意沈阙暂时不要轻举妄动,沈阙收到命令,不动声色地躲到了宫墙后面。
“昇儿人在何处?”院内,云照忽然问道。
不知是不是气过了头,宁诃嗤笑一声道:“还以为你与那裴勉感情有多深厚,若是他知晓你入宫不是来寻他的,只怕是要暴跳如雷了吧。”
对于这些无厘头的挑拨,云照完全不作搭理,“我与他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谈论。”
宁诃笑了。
想不到啊,自己费心竭力地想要拉云照上位,结果人家根本不领情,当真是沦人笑柄!
眼见对方眉眼透怒,云照默默握紧了藏在袖中另外一枚兵符,继续激怒道:“若是皇兄在天有灵,知道自己纳的继后心怀不轨,只怕掘地三尺也会将你碎尸万段。”
宁诃怒了。
娇小的身躯止不住颤抖,她指着云照发了狠道:“心怀不轨?真是可笑!”
一腔真心被浇得丁点不剩,她一步步走近云照,双目瞪得宛如铜铃,“我密谋至此,为的还不是你!”
“昇儿没本事坐稳皇位,那就由你云照去坐,左右都是姓云,这天下不还是你们姓云家的?如今大局已定,反倒给我扣了个心怀不轨的骂名,真是可笑至极!”
眼前蓦地一黑,宁诃险些仰头栽倒,她抚额稳住身形,胸口起伏不断。
云照听着宁诃的“诉苦”,只淡淡回道:“你自己一厢情愿,怪得了谁?”
片刻的怔愣后,宁诃气笑了。
偌大宫邸回荡着她凄厉的笑,但更多的是自嘲,“云照啊云照,你当真是心狠!”
爱慕之人无法与自己共情,自己拼尽一切只为助他登顶,却连对方一个正眼也没换来。
宁诃啊宁诃,你何时卑微到这种地步了?
满腹讽刺地嘲了一句,她双拳紧握,目光一点点黯淡了下去。
见人沉默了,云照正思忖着该如何让宁诃把阴谋全盘托出,殊不知下一刻,原本死灰般的双眸倏然间变得狠戾异常。
云照见状,下意识攥紧了暗藏的刀柄。
对面,赤目猩红的宁诃好似丢了魂魄,嘴角挂着一抹嗜血的笑向云照徐步走来,每走一步,那笑意便愈加深刻,明明生了一副恬静的脸蛋儿,此刻却称得上是狱中阎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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