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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叫做至宝,我叫官十二!」
他用了之前和她胡闹时曾说过的话语,然后低低笑起。
「老实说,我比较喜欢妳喊我十二时的声调,温柔、沁蜜、呵宠,却又带着浓浓的无可奈何,还有夫子,妳忘了要我听话,是要付出代价的吗?」
她深吸口气,嗓音变恼,「你不要逼我用跳的!」
他哼笑,笑得满是挑衅,「我不会给妳机会的!」
话说完他猛扯缰绳,疼得马儿长嘶人立起,马儿不适地用力扭转脖子,一下子就挣开了季雅的手,在她被吓出尖叫,还以为就要摔到地上时,他伸手过来,将她带进自个儿怀里。
「放开我!放我下来!官至宝……官十二……」
她失声尖叫,他则回以大笑,并快速策马向前奔驰。
马儿虽老,却是同样怕疼,在吃过了官至宝的几鞭之后,便没命地撒蹄,快奔如疾电了。
狂风吹乱了季雅原是整齐的发髻,更吹乱了她向来的自制及礼教约束。
她闭紧眼睛,不断尖叫,不劳他吩咐,她早已整个人吓缩在他怀里,她用小手抱紧他的腰杆,方才那句恐吓话--你不要逼我用跳的!早已让风吹散了。
好可怕!
这就叫骑马?这根本是在玩命!
她在他怀中尖叫,他当没听到,俊唇上轻衔着的笑丝却不曾松下过,显见颇能享受她的这种反应。
眼见反抗无效,季雅逼自己闭上嘴巴,别让他再因此而感到得意,但为了表达她的不悦,她仍是消极抗议,闭上眼睛,不出声也不理他,一段路后,她感觉到了马儿正在往上爬行。
爬山了吗?
季雅害怕地想着,微微睁开一只眼睛,不看还好,愈看愈怕,是的,他们在爬山,策马爬山。
山路十分狭窄,一边紧捱着山壁,一边却是深不见底的深谷。
马儿边跑边带落了些小石子,哗啦啦滚落山谷的声音让人听了更害怕,她偷眼瞧他,却发现他不但不怕,甚至还在察觉到她的偷觑时,故意加快了些速度。
「慢……慢一点啦……」她不得不放弃消极的抗议,即使声如蚊蚋。
「妳说什么?」官至宝故意装做没听到。
「我说……慢、一、点!」她微微提高了音量。
「对不起,徒儿耳朵不太好,风声又大,或许我可以依妳的唇形来猜,请夫子转过身来看着我,然后再讲一遍。」
季雅咬唇寒着脸,决定不理会他的威胁,「随便你!」
愈快愈好,也好让他们快点追上前头的郭虹珠。
她没说出口,官至宝却能轻易地猜出她的想法。
「如果妳以为我是在设法追上他们两个而赶路,那就错得离谱了,我们和他们,爬的是两座不同的山。」
她震惊地回眸,「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为什么不可以?」他无所谓地一耸肩,「反正我是个病人,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情,而一个生了病的人,妳又怎能指望他不会迷路呢?」
「你这场病……」她恼恨地瞪他,「到底还要演多久?」
「演到郭虹珠对我自动放弃为止。」他回答得很干脆。
心头一沉,她为郭虹珠的痴心感到不值得。「你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忍?」
「这句话该我问妳吧!」他直直地看着她,「妳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那毫无掩饰,进现在他眸中的赤裸裸情绪让她害怕,调转开了视线,她强掩不自在。
「我刚刚说过了,我不想听这些。」
「不想听也得听,妳的毛病就是喜欢躲,工作上的事不会,感情上却是如此,就算躲不住、闪不了也宁可遮眼捂耳朵,佯装没事,难道这能够算是身为夫子的正确处世态度吗?」
他冷哼一声,将视线调转向前,策马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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