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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救我的?”
萧冰挚猛地抬起头,诧异地望着眼面的紫衣人,他竟开口说话了!这十几天他没说过支字片语,这是头一回听见他的声音。他的声音和大主子很像,清清冷冷的,语调也像,缓缓慢慢的好似漫不经心。大主子是不怒而威,他则是令人望之生畏。
“是我家主人。”
“哪个主人?”
听四主子提过他与老爷的‘孽债’,萧冰挚知道他想要听的话,却不知为何不愿告诉他。“主人便是主人,还能有哪个。”
入夜,月亮升上山头把山涧照得很亮堂。萧冰挚不识去南凉的路,走到这座山里迷了路,眼见天色暗下,只好在此露宿等明儿天亮。
正逢天热,萧冰挚找着一根药香木点燃放在昙面前驱走蚊虫。昙热得难受想解开襟口,无力的左手拉扯了半天也没成。
“解开我的穴道。”
“不……不行……”萧冰挚捂住脸摇头拒绝,一记冷光射来他赶忙偏开头,抱着腿拿根柴棒在地上乱画一通。
不得已,昙只得冷声道:“解开,我不会伤你。”
“谁信……”见他脸色憋红满头大汗,萧冰挚妥协了,起身靠近他,怯怯道:“你说话算数,别再抓我……啊!”
气舍解开,昙左手掌翻起,猛力一掌将萧冰挚打出十几尺。也算信守承诺,没有抓他不是。
好不容易爬起身,萧冰挚被入目的景象吓得险些咬掉舌头,“你……你……”
昙站在溪水边,脱掉了全部衣物,齐肩的青丝被汗水浸湿,粘卷在白皙的肩上。隐藏在紫衣下的颀长身躯是清瘦的,却不是瘦弱无骨,肌理微现、结实而线条优美的精健身躯是常年习武所就。月光泻在他身上,罩着一圈淡淡的银晕,萧冰挚又产生了幻觉,像是那回在将死之际见到虹光下的七位主子一般,他见到了下凡的仙子,月下仙子。
伤重的右手丝毫不能动,昙恼怒地猛踩一脚,溅起大片水花,转身对呆傻的人命令道:“过来。”
“做……什么……”
“伺候我沐浴。”
萧兵挚只听脑中嗡鸣一声,一股热粘从鼻管直冲而下,一滴连一滴的鲜红落在衣衫下摆。被触目的血花惊醒,他即刻背过身去,拉起胸前的衣襟擦着鼻子含糊结巴道:“不……我又不是……你的仆人……不过去……”才说着一根蔓藤便绕在脖子上将他拖向溪边。
“你受伤了?”昙见他衣衫上有血,很是疑惑。这人内力颇深,他方才出掌只用了三、四分的力道,根本伤不了这人。
“没……没有……”萧冰挚挣扎着想逃跑,衣衫的血迹沾上了昙的身体。
昙大怒,撕烂他的外衣丢掉,厉声大吼:“伺候我沐浴,否则我杀了你!”
“不……”优美的锁骨、雪白的胸膛近在眼前,萧冰挚脑门一热、眼前一黑便栽近水里。
他永远不能和老爷相比,有些事无福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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