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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莉亚的脸庞仍留着方才那一巴掌留下的淡淡红痕,脸色更是苍白如纸,她艰难地开口,声音断断续续:“在我完成血盟仪式,正式成为血族一员后……我就开始断断续续的做梦。”
“那些梦境,与我亲身经历的一切截然不同。在那里,你没有踏上寻找母亲的旅程,因此母亲的项链落入了我的手中。而你,也未曾踏入埃菲尔学院的大门,是我,在回到诺瓦克一年后,独自考上了那所你梦寐以求的学府。”
“我还梦见了哥哥们,亚历克斯与卢斯卡,他们突然之间对我表白,那份爱意沉重且突兀得让我几乎窒息。在学院里,更是有一群人,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驱使,纷纷向我示爱,他们的情感看似热烈,实则空洞又虚伪。”
“还会有人突然很厌恶我,一直在想杀了我,但很神奇的事情就是她们的后果都不好,通常我都是被一个人从天而降所救,就像是来打动我一般刻意制造的剧情,我如同置身于迷雾之中,看不清真相,仿佛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一步步走向深渊。”
“只有你,姐姐,只有我看到你的时候,我才感觉……”
“至少你对我的感情,厌恶、憎恨还是不甘心也好,都那么的真实……”
“然后,我梦到了这本书的出现。”艾米莉亚的声音微微颤抖,目光转向手中的书卷。
“你知道吗,姐姐?”她继续说道,“尽管初见你时,我心中充满了阴暗的念头,渴望取代你的位置,让你再也无法以那轻蔑的眼神看我,让你只能仰望我……”
“…但我从未真正想要你失去生命。”
莉莉安娜闻言,嘴角突然扬起了恶劣的笑意,打断了她的话:“但我呢,初见你时,确实有过斩草除根的想法。”
艾米莉亚笑了:“但你没有,不是吗?”
“你心中虽有杀意,却从未真正付诸行动,你是这个虚假世界中,唯一没有被那股力量操控的真实存在。”
莉莉安娜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夸奖,她对艾米莉亚的这一番剖白也毫不感动,她的声音冷冽,直言不讳地指出:“但在那个梦境里,我的死亡是由你一手造成的,对吗?”
艾米莉亚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是……”
“我能预知未来,我知道森林外会有一场高级的战斗,所以故意激怒你让你跑出去的。”
莉莉安娜嗤笑出生:“那么,你究竟在自我感动些什么呢?”
艾米莉亚急忙辩解:“我没有……我知道我错了。而且,那场战斗只是灾难的序章。光明圣子的陨落,彻底激怒了光明神祗。”
“光明神祗向宇宙的主宰祈求了毁灭的旨意,意图抹杀我们这些拥有永恒生命的血族。”艾米莉亚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神祗称我们为恶魔的后裔。”
“接下来的场景,如同炼狱般恐怖,预言说,我是血族的希望,但我并不觉得。”
“我直觉我一定是失败了,所以我已经很久不敢睡觉,我怕再次梦到那个炼狱。”
莉莉安娜在艾米莉亚和她说这些的时候是赶走了羽的,但她知道如果羽想要知道是瞒不住的。
而且羽始终对她与艾米莉亚独处心存顾虑,生怕莉莉安娜遭遇不测。
所以莉莉安娜也懒得瞒着它,她知道羽的那个主人应该是知道更多的秘密,只是不能说出来,羽估计也知道很多事情。
这些秘密中,
就包括艾米莉亚所提及的那些对她虚情假意之人,
以及羽指派给她攻略的对象,
如此的类似……正是羽所说的世界之子。
但她也不准备坦然告诉艾米莉亚自己发生的一切,她只是告诫艾米莉亚要学会自控,别让恐惧和绝望吞噬理智,不要一天到晚死不死活不活的。
而且艾米莉亚真是蠢得要死,要是不想做梦,明明可以去诺瓦克森林里找一条吞噬梦境的鼻涕虫,这样就不会梦到那些画面了。
莉莉安娜嘲讽地想,怎么连这些都不懂,说什么很久没有睡觉了,难道以为这样我就会心疼她?
莉莉丝不在,她也已经请假回来了,莉莉安娜决定就暂时先不回学院了,她想要去见一下卢斯卡的母亲诺拉女爵,带着艾米莉亚一起去。
但是这一切都不能让德古拉瓦和亚历克斯知道。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一天天的变故,莉莉安娜的心态已经从容易激动变成了能迅速冷静下来,她看着艾米莉亚还在垂泪。
“别哭了!”
“既然你知道你是一个废物,上辈子已经失败了,那你现在至少要学会听我的指令。”
“那么,现在收起你的眼泪,好吗?”
莉莉安娜又转念想了一下,“或者,你过一会对着亚历克斯哭,他不是上辈子喜欢你吗,你把他安排出去给你做事情,别让他发现有什么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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