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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也戴,时间久了,隔着手套不好用力。”男人说得云淡风轻,“没事儿,都习惯了,反正下次还——”
他嗓音未落,被江月疏瞪了一眼,这次眼神带了明显的恼怒,还有盈盈水光。
谢逢则闭上嘴,收了声,许久没再说话。
他静静地看她每一个动作,刚刚瞪得有多凶,就有多温柔细致,药水浸润伤口分明的疼的,心底却一片涌动的甜,勾起一阵阵潮水般的冲动。
甚至想不管不顾,当个流氓也好,就这么把她拽到怀里亲。
可她还没答应。
就连摸一下手,都要给自己想好被揍之后的说辞和退路,好让她不生气。
谢逢则一会儿看她的手,一会儿看她的脸,似乎有点无聊,又吹了一下她鬓角的碎发。
江月疏憋着笑,故意用棉球戳他伤口。
听见男人发出的闷哼,得意洋洋:“活该。”
谢逢则吃痛皱眉之后,又望着她笑,有点贱兮兮的:“再来一下,舒服。”
“……”江月疏瞪都懒得瞪他了。
两只手都处理完,浅浅包了层纱布,伤口只是看着吓人,却比之前在废墟挖人时要好很多。
“早点睡吧。”她转身收拾医药箱,“多休息,伤口好得快。”
谢逢则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嗯。”
江月疏收好医药箱,感觉到头顶灼热的目光,转过去:“你怎么还不躺下?”
“还不困。”谢逢则依旧盯着她,“雪停了,明天就走了。”
江月疏眼神怔了下,低眉:“哦。”
“不会等到天亮。”他接着说,像在暗示什么,“你们负责人太热情了,我打算五点多悄悄带他们走,不然明早又是大场面,他们都不习惯,也没必要。”
江月疏心口震了震,憋下鼻头的酸意:“……好。”
“不说点什么吗?”谢逢则抬起手,暗示变为明示,轻轻勾住她指尖,再试探地往上,“走了之后,不知道多久能再见了,短期内也没办法联系。”
江月疏低下头,看着他肆无忌惮握住自己的手,隔着薄薄的纱布,仿佛感觉到里面血液的流淌,温热,颤抖,和心脏一起猛烈跳动。
她一张口,就是浓浓的鼻音:“你总是这样。”
“嗯?”谢逢则唇角浅浅地勾着,嗓音也很轻,像此刻静谧的空气,温暖包裹着她。
江月疏看着他眼睛,闷声说:“明明有时间,就不知道找人处理一下伤,你是觉得放着不管都能好吗?”
在军区医院也是,在这里也是,好像身体不是自己的,受了伤,一点都不在乎。
谢逢则笑了笑,毫不掩饰地袒露私心:“在等你啊。”
江月疏被他盈满爱意的目光赤裸裸盯着,羞怯地一颤。
紧接着,听见他更直白的话:“只想要你。”
脸颊都烧起来了,下唇被她自己咬得充血,就连瞪他,也那么难为情:“……不着调。”
“嗯。”谢逢则满脸笑意,照单全收她的抱怨和数落,还不忘收拢掌心,让她柔软的手指无处遁逃,“你知道吗?”
他直勾勾望着她,开口:“我就喜欢你这副又别扭,又心疼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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