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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头颅被辽人当作蹴鞠一样踢来踢去,我的身体则被扔到荒郊野外喂了狗。
我妻子贞娘寻不到我的尸骨,只得给我立了一处衣冠冢。
她抱着我儿诚哥跪在我坟前哭成了个泪人。
裴叔晚跟裴季明回到汴京后。
顶着我力战至死的军功大肆敛财不说还落得个英烈手足的美名。
他二人数着怀中银票,算计着下一步如何夺了我儿的爵位。
「裴仲暄那个傻子,以为自己是谁呢……想着一人独占着爵位跟富贵,哼,如今连尸骨都化作狗粪了。」
「等着逼死我那个二嫂,再弄死那个小崽子,爵位不就归三哥你了吗……」
「哈哈哈……」
想至此,我点上一百亲兵,叫他们燃起火把,敲锣打鼓去寻那两个吓得尿裤的弟弟。
「记得,一定要大喊他们的名字,叫所有人都知道裴叔晚跟裴季明逃了……」
心腹卢周不解。
「将军,这不是坏了您名节吗?」
我摆摆手,「怎会,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卢周救回裴叔晚跟裴季明时,这俩已经跑出城门五十里,再远些就能看到辽军了。
而我,则直接带兵拿了黄双与辽人,搜出证据,一剑砍下细作的头,绑了黄双回来审问。
营帐里,黄双瞋目欲裂,恨不得扑过去生吞了裴叔晚跟裴季明。
因为他在西城门与辽人密会时,恰好撞见门外有二人偷听,想仔细看时便听见有人大喊:「有没有瞧见裴叔晚跟裴季明?他们跑了……」
证据确凿,他没法抵赖,便对着裴叔晚跟裴季明破口大骂。
「想当年裴老将军那样不怕死的英雄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孬种孙子?敌人来了吓得屁滚尿流跑出城不说,还他妈往辽军方向跑?猪都比你二人精……」
「临阵脱逃,还要出卖我来立功?我呸!老子死也要拉着你俩一块儿……」
裴季明急得红了眼圈,却还不忘躲得远远的。
裴叔晚尿湿的裤子已经风干了。
他指着黄双,「你个投敌叛国的下作玩意儿,还有脸说我俩?我俩再跑也没跑到辽人那里去……」
「你他妈再往西跑五十里就能遇见了……」
我看见周围几个小兵都拼命咬着嘴,脸憋得红红的。
裴季明转过头来看我。
「二哥,你不是说西城门离汴京……」
我打断他的话,一指他脚边的木盒。
「你把那盒子拿过来,打开。」
裴季明抱过木箱子放在中央,一掀开盖子,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迅速在房中散开,他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张小脸白得跟纸一样。
「头——头……」
我看向黄双,一指那细作的头,「辽国耶律其那边还等着他回去呢,相识一场,烦劳你送他一程吧……」
「将军,你还是杀了我吧……」
黄双跪在地上,头磕得山响。
「将军我错了,我不该吃着锅里看着碗里,我不该信耶律其许我的那些,我不该叛您。将军,您给我来个痛快的,一刀杀了我吧!将军!」
黄双不住地哀求,头磕破了,有血在地上洇开。
裴季明抱着裴叔晚悄悄往门外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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