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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浑身都湿透了,推门进入库房,门口看守的侍卫不知去向,借着门口的宫灯,她在库房里翻找,“银簪呢,银簪呢?”
这是母亲留下的唯一念想!
此时库房大门忽得从外关上了,库房里再没有一丝光亮,郁稚惊恐地去推门,外头传来声响,似有宫人正在锁门。
可任凭她如何呼喊,门也没有打开。郁稚绝望地看了看左右一片漆黑,彻骨的冰凉席卷全身。
她怕黑,她厌恶下雨,她厌恶孤身一人,有很多年的时光,她都是在鲁国公府那个偏僻破败的院子独自长大,她厌恶透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萧随到未央宫时已是深夜,“皇后呢?”
瞿氏:“回禀圣上,皇后娘娘正在浴殿沐浴。”
小东西今日倒是稀奇,不用瞿氏伺候着沐浴,萧随入了内室,褪了外袍,靠在榻上等着人,刚接手政务,诸事繁杂,确实劳神,需要来妖后这儿舒缓舒缓。
许久之后,萧歧浅眠了,半梦半醒中有人来解他的里衣,动作轻柔,萧歧骤然睁开眼眸,果然不是郁稚,她连给自己穿衣都不会。
季容身着轻薄寝裳,她惊喜地发现皇帝并没有动怒,而是用懒散的眼神打量着她。这完完全全是一个男人打量一个女人的眼神。
季容学过伺候人的本事,并且炉火纯青,柔软的唇瓣去贴男人的指尖,启唇将指尖轻含入口,她仰望着他,卑微讨好又不加掩饰地张扬着自己的野心。
男人的沉默即是允许。
季容去触那白玉腰带,下个瞬间皇帝便攥住了她的手腕,季容惊呼了一声。
萧歧:“就这点儿手段?”
他给过她机会,但眼前这个女人勾不起他丝毫兴趣,不像那个小叛徒,她什么都不用做,光是清清净净地坐在他面前,便能叫他欲念焚身。
季容哭诉:“陛下、陛下、奴婢的手要断了。”
萧歧将人甩开,徒然起身,“告诉朕,那个废物现在在何处?”
***
磅礴雨夜,偶有惊雷,郁稚用尽所有力气也推不开库房的大门,周遭漆黑,她怕黑、怕打雷、更怕雨夜孤身一人待在潮湿的屋子里。
少女纤弱的身子颤抖得不像话。
“阿母......阿母......”她抱膝躲在墙角,口中喃喃,阿母发现她久久不回,必定会来寻她的。
不知在黑暗中度过多久,门上的锁忽得有了响动,“阿母......”郁稚撑坐起身,她听见了阿母在开锁,全天下只有阿母对她最好。
链条落地,库房的门从外打开,一丝光亮透了进来,郁稚一下朝着门口的人扑了过去,“我快吓死了,你怎么才来!”生性敏感脆弱的人哭成泪人。
“朕这不是来了么?”
听到这么低沉的一声,郁稚惊得从对方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来救她的不是阿母,而是皇帝......
皇帝瞧着她,浑身淋湿,瑟瑟发抖,面色苍白,漂亮的眼眸蓄着泪水。
“朕的皇后,怎么狼狈得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幼猫?”
男人来牵她的手,郁稚跟着萧歧回了附近的太极宫,她浑身湿透,衣裳贴着肌肤,冷得瑟瑟发抖。她想用温泉沐浴,可是她连自己脱衣裳都办不到。
郁稚:“陛下,可否传我阿母过来?”
男人语气温和,“何须劳烦奴婢,朕来侍候皇后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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