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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感受到魔渊异动的沈君遥迅速从厢房走了出来。
他抬头,看着晦暗江面上闪烁的红光,如玉的脸庞升起沉凝之色。
没有耽搁,先是敲响了隔壁的房门,接着又迅速提着剑来到了绵绵这儿。
咚咚的敲门声,成功将沉睡的少女唤醒。
只见她披散着柔亮的乌发,揉着惺忪的睡眼茫然问:“怎么啦,君遥哥哥?”
睡梦被吵醒的少女,声音还是哑的。
沈君遥神情紧张:“方才魔渊出现异动,我怕有魔物作祟,赶着过来看你。”
一听关于魔渊的事,绵绵立马清醒了:“魔渊异动?”
“可能是有人误闯,也可能是魔物,我与冷贤弟前去察看,你留在这里等我们。”说罢,直接抬手升了一道结界,谨慎叮嘱,“切记,不要踏出结界。”
在沈君遥担忧的眼神中,绵绵郑重点了点头。
一向镇定自若的男主这般着急,定然是有大魔作乱。
不行,她可不能再睡了!
绵绵赶紧拢好衣服爬起来,将荷包里的符纸揣好,接着又仔细检查了窗户。
而她刚要关紧房门的时候,却被从阴影处走出来的浑身染血的人给吓了一跳。
“哈呀!”她尖叫一声,睁眼却发现这人行动缓慢,衣服被撕碎般的凌乱,抬头露出的那张脸,不是谢妄又是谁?
看着一脸苍白仿佛被惨虐过的人,绵绵简直瞠目。
结舌了半天才喊出那句质问:“你你你、你这是怎么搞得呀!”
谢妄的脚步踉跄,他的嘴角还残留着血迹,周身散发着极不安定的魔气。
那张妖冶艳丽的脸已经白得如同纸一般,连唇下的小痣都变得黯淡无光。
眼看这人血条下去大半,绵绵立马心急起来,而那受了伤的魔物却还在笑。
“被几只杂鬼偷袭了而已,还死不了。”
听听,这人受了伤还不忘怼她,怎么就不叫他痛晕过去呢?
绵绵气得想打人,但看着这人血糊糊的脆皮状,最终大度地选择无视。
她拧着秀气的眉头冲他喊:“你别在这儿逞强了,先过来我给你包扎一下。”
“怎么,虞小姐是怕我浑身的魔气把开阳宗的人引来吗?你大可把我放在这里自生自灭。”
客栈外面黑洞洞的,少年魔头倚靠在门外的阑干旁,半边脸落了阴霾,漆黑如琉璃般的眼珠儿残留着猩红色,像个浑身竖起刺的刺猬。
看谁不顺眼就要扎谁。
可她还没去惹他呢!
绵绵胸脯气鼓鼓,藕粉色的春衫笼罩着起伏颤抖的身子,她叉着腰开口:“我命令你过来。”
血契的作用下,倚坐在地上的少年下意识便要起身撑地。
可与往常的温顺不同,这次他竟是抗拒地扣着自己的手腕,咬牙忍痛地死死僵持,才不过片刻功夫,手指便磨出五道血痕,额头也已经冷汗淋漓了。
近乎自残的举动,直接把绵绵吓在了原地。
原本的颐指气使被冷风吹散,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没听清我的话吗?我叫你进来包扎,不是要跟你吵架!”
难得带了急切的声音,丝毫没有听进谢妄的耳朵里。
他甚至冷笑地扯了扯嘴角,当年十万魔兵都奈他不得,一个小小的血契就想令他俯首顺从吗?
想都不要想。
他咬牙隐忍,俯趴在地上猛地吐了口血,甚至还疯癫地拔出匕首,沙哑迷离道:“你说,我若是把全身的血放干,这血契是不是就没有作用了?”
全身的血放干……
“你是疯了吗?”站在门槛内的绵绵声音都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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