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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颖庭猛地回过头,同时熄灭手机屏,表情说不出是惊喜还是惊吓:“符忱?”
“你怎么会在这里。”
符忱走到他身边停下,微微低头:“我刚才在上体育课。”
祝颖庭勉强地笑了笑:“你肯定又逃课了吧。”
符忱被拆穿,却顾不上别的话题,看得出眼前的omega有着烦恼,“遇到什么事情了?”
“……”祝颖庭避开视线,“没、什么。”
符忱微蹙着眉,不自觉捏着指关节,发出咯噔的轻响,不确定以他俩现在的关系,该不该过问,只是实在担心对方遇到麻烦了而已。
当初就是如此,校外有混混打祝颖庭的主意,把人搡到巷子角落,碰巧路过的符忱帮了忙,两人自然而然成为了朋友。
如果是像这样的麻烦,符忱会在所不辞,用拳头就能解决的事情都是小问题。
当下——
祝颖庭明显是在犹豫的,指尖攥紧手机,微微泛白,好不容易平复呼吸,一说话又带着鼻音:“符忱。”
“其实我在假期就想告诉你了。”
符忱缓了两秒,而后,祝颖庭面露恐惧,更明显地抖动着双手,眼里升起薄薄的水雾:“我被家里安排联姻了。”
“我很害怕那个alpha。”
“他的两个父亲很恐怖,我听说他的性格也不太好,我……不敢跟他见面。”
从天而降的暴雨直直往下砸落。
符忱怔住,抓过omega的手臂,拉住他,把人带往咖啡店的屋檐,小跑着说道:“待会儿再说。”
雨越下越大。
符忱无意识地抬眼,透过玻璃,望向店里的某个角落,早已不见戴司雲的身影,总觉得胸口莫名有些沉闷。
一场没有预兆的暴雨,亦或是任何气候变化,都不能影响父亲的安排,这是戴司雲从小的清楚的事情。
他被司机接走,坐在保姆车里,气氛过于低沉,雨刷刮动车玻璃的动静,掩盖住手机的振动声响,持续经久,最终还是接通了。
“父亲。”
少年的语气充斥着极强的疏离感。
电话那头也格外静谧,传来走路的回声,可以想象他的父亲,戴氏集团掌权人,那位在经济杂志上时常露脸的s级alpha,正身处cbd建筑楼的顶层,如云巅之上的位置。
“到哪了。”戴鸿年道。
“在回家的路上。”
戴司雲偏着脸,没有聚焦地看着车窗,雨水流动,落下如泪痕的印记,“爸爸的腿有没有好一些。”
戴鸿年毫不在意:“自己问。”
戴司雲抿起薄唇,好像乌黑的睫毛也沾了雨水,变得潮湿,语气是不明显的敷衍:“知道了。”
戴鸿年总是很忙,挂掉电话前,只提醒了他注意睡眠,以免飞到海外落地,让爷爷和外公看到他没精打采的模样。
——这显然是多余的。
被临时要求飞往伦敦,戴司雲回到家,在衣帽间换好衣服,登上私人飞机,刚落座,听管家事无巨细地解释宴会事项,从头到尾都不见半分懈怠。
这种与松弛截然相反的紧绷状态,是面对所谓的家人才会展现出来,从戴司雲记事之前就总是如此。
所以——
不论哪位长辈,刻薄的、笑里藏刀的,他也早已擅长应付。或许在那些流淌着相同血液的“亲人”看来,他们甚至觉得自己比起戴鸿年和他的伴侣齐明瑾算是好打交道的了。
在这之后。
从港城的生活剥离,戴司雲在伦敦别墅度过两天,表面参加晚宴,与爷爷、外公先后吃饭,实则游走在股份争夺的家族暗潮之中。
但这也不过是发生在戴家的一场小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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