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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彻这人如此冲动,他回京需找一门亲事说定,高门贵女,富家小姐,都很好,偏偏他选了最不相配的自己。
难道他以为,做驸马是件容易事?
难道他以为,自己就甘心被他控制?
这婚事已经求得皇帝同意,已无转圜余地,但是这日子自己想怎么过,今后与陆彻无关。
他这般不尊重,不守规矩,那也别怪她不想给什么好脸色,如今自己早已不是先前在陇宁处处受人掣肘的清清了。
叫元一他们三人退下去,君卿独自坐在书房许久,斜阳西落,春色暗淡,回想陇宁种种,她忽然发现,自己真的很记仇。
那些相拥相偎,温柔嬉闹的事自己已经记忆模糊,但是他怒目相对,把她的手腕掐到红紫,不顾她的哀求愤怒发泄,冷眼旁观她哭泣落寞......
这些事,太多了,一件件早已扎根在心里,君卿十分确认,自己不喜欢这门婚事。
无妨,宁国长公主都选了两个驸马,那自己,也可以。
等到皇兄与自己闯出一番天地,她的身份与手中势力也会比现在更盛,那么再选一个驸马,也不是什么难事。
与此同时,宁国长公主府中,陆彻看着坐在长公主身旁一左一右两位驸马,一个温文尔雅,一个孔武有力,眉头跳了跳。
长公主喝了茶,才慢悠悠道:“陆将军,少年英雄,怎么沉溺温柔乡了?为了做驸马,兵权交了一半不说,竟也甘心守在临京寸步不出?”
陆彻没见过这位长公主,却在春宴那天看见她与君卿十分亲密,这是君卿最爱戴的姑母,他也不能怠慢。
他坐得端正,今日特穿了件深蓝色锦袍,头发高高束起,不佩香囊玉扣,整个人十分清爽,乍一看宽肩窄腰,脖颈修长,面容俊秀,不像书生文人那般单薄,也不像营中壮士那般厚重,恰到好处。
他微微低头,道:“乌颌已平,瀛洲、突原也都安稳多年,晚辈奔波十数年,如今想安定在京中。”
“你喜欢卿儿?”
长公主直奔主题,那日里卿儿虽然没与她多说什么,但是她却打探到一二。
在陇宁,陆彻做的那些荒唐事她也略知一些。
都闹成那样了,这俩人还要凑一起过日子,怎么能安稳,怎么能叫人放心。
自己做了这么多年中长公主,能在这么多皇子皇女中脱颖而出并且安稳富贵活到现在,也不是吃干饭的。
皇兄做了许多荒唐事,他对不起卿儿和淮儿,更辜负了许多老臣,这些年她看在眼里。
自从那一年,那件事后,她与皇兄起了争执,他们兄妹二人便不似往日亲密,只好本本分分守称病在和山,免得引火烧身。
可怜了卿儿与淮儿,小小年纪便失了母亲,游走在深宫中,长到这么大还要被拿出来当棋子用。
皇兄啊皇兄,你当真糊涂。
陆彻沉思片刻,道:“我爱她,我与她相识在陇宁,我们之间有些误会,但是,您信我,我不会再让她受委屈。”
长公主摇摇头道:“这门婚事已定,我无法改变,但是......”
“今后的日子卿儿想怎么与你过,我却知道一点。”
“在陇宁时,你觉得你们之间只是有误会那么简单?”
陆彻也有些犹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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