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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晓夏点头,“我可以。”
花竹惊讶于她的坚强。
“你们三个快出去,”十三敲了两下窗户,“有人过来了。”
他伏在房顶上放哨,毕竟验尸之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来的是方家的管家,他先朝花竹行了个礼,然后十分客气地道:“官人,请随我到客厅歇息。”然后又对着方池和方晓夏说道:“小少爷、大小姐,前面来了人,大少爷让你们过去接待下。”
深更半夜的,还有谁来吊唁?
花竹心中嘀咕,但终究没有出声,毕竟他自己,也是深夜来吊唁的一位。
但是他名声最近不好,白天来也麻烦,所以有情可原。
可新来的这位是谁呢?
“我先回去了。”花竹对方家众人告别。
他见那老管家面目憔悴,双目凹陷,一夜之间花白的头发已经全白。
也难怪,他跟了方家这么多年,难免神伤。
到了前厅,就见来人是侯海和侯川两兄弟。
侯家兄弟已在灵前上完了香,方与之正在和两人寒暄。
“明日有道长要来做法,家父的……”方与之顿了顿,“就按他们要求,移到里屋去了。”
“无妨。”侯川拱手,侯海也跟着行礼。
花竹看见两人,离开的脚步顿住。他忽然眼睛一瞪,身子跟着一抖,像是看到了什么妖怪一样,无意识地往方池身边退了一步。
方池见他面上煞白,不着痕迹地扶了下他肩膀,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花竹嘴唇都有些抖,眼睛不再去瞧侯家兄弟,盯着地面小声道:“我知道是谁了。”
方池身子也是一震,也顾不得其他的,拦腰拉了花竹就往里屋走。花竹还处在震惊中,任由他带着自己进了屋。
倒是在灵堂前燃香的侯海,眼神暗了一暗。
“你说知道是谁了,是什么意思?”
花竹理智恢复了些,刚才瞧见侯氏二子,脑袋里电光火石,一下子觉得自己破了案,但现在仔细一琢磨,又觉得不太对,但他也不隐瞒,老老实实地和方池说了:“方才我以为凶手是侯海。”
方池紧盯着他,并不打断,只等着他往下说。
“方姑娘刚刚说了,方大人生前浸在海水中,但若是真去海边,就像你说的,一来一回时间根本不够。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临安城里的海水。”他顿了下,似乎是在思考,又似乎是在纠结,“可这城里,怎么会有海水呢?我之前听别人提过,侯家有一个池塘,特意取了海水,养着海水鱼。”
“那为何现在你觉得不是他?”
“伯父遇害那晚,我在丰巢见着他了。”
方池听到这句话,目光有些闪烁,随后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追问道:“即使不是他,也可能是侯家其他人呢?”
“那他们为何偏偏要选择在自己的咸水鱼塘里杀人,”花竹声音低了下去,“我们刚怀疑他们,现在证据就送来,也太巧了。”
“什么太巧了?”他话还没说完,方与之就进来了,后面还跟着方晓夏。
方与之瘦了一圈,他胡茬没剃,一双眼睛又红又肿,看得花竹跟着难过起来。他是失去过父亲的人,那时他还小,只有一些朦胧的悲伤,如今再见此景,免不了勾起伤怀往事。
“不关你事。”方池轻轻答了,推着花竹的后背,让他往外走。
方与之忽然就动了气:“他是我父亲!”他的声音是从嗓子里吼出来的,震得方池也停了手,眼中带着惊讶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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