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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城不大还小道多,所以开车或者坐公交车都不如骑个小电驴方便,奈何林茉尔今天穿了裙子。
在站台等车的时候,有几个叔叔阿姨认出了她。他们上前打招呼,然后不约而同地夸:“茉茉真是女大十八变。”对此,她不得不应付,等到公交车驶来才算是得救。
车窗那侧,伴随小道一路往上,岭城江景逐渐进入眼帘。今日天气大晴,岸边的船显然比阴天少了许多。渔夫们奔着太阳去,在江面撒下渔网,期待一个又一个大丰收。
而车窗内侧,是乘客们的倒影。
打扮与周遭人格格不入,大腿根不断传来冰凉触感,头顶空调吱吱作响,这一切的一切都叫她忽然觉得身体发凉。她下意识地摩挲项链吊坠,后意外地发现,那吊坠发出的碎光竟完美融入了那头的江面,仿佛那才是它应该在的地方。
“下车的要出声啊。”司机用着不标准的普通话道。
林茉尔抬头,在后视镜里对上了司机的眼睛。知道自己是被当作了外地人,她无奈地开口:“福民广场有下哈。”
一从公交车上下来,她便瞧见站台对面有个姑娘正在朝她招手。
纯白长裙被照得微透,隐约勾勒出了她小腿的形状,她的手臂像是比裙子还白些,如今正在阳光下发光。见林茉尔看向了自己,她收回一只手放在嘴边,大声喊道:“林~茉~尔~~我~在~这~~”
她这一嗓子把周围人喊得一愣一愣的,而后他们便跟随她,将目光放到了林茉尔的身上。林茉尔看似挡太阳实则挡脸,见信号灯转绿,赶紧小跑着到了马路对面。
小鱼是个圆眼睛有酒窝的姑娘,所以就连林母这样的平淡性子,每次见了她都还是忍不住夸她可爱。就比如现在,见林茉尔同自己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她委屈地嘟了嘟嘴,然后小声说了句“好嘛好嘛”。
随后二人肩并肩地往广场走,走着走着,小鱼突然围着林茉尔转了一圈,吐槽道:“你这个头发确实得搞搞。”
林茉尔用手指卷卷发尾,“就是我还没想好要染什么颜色,如果等下挑不到喜欢的,估计就一刀剪了。”
“短发啊......”小鱼摸摸下巴。
“干嘛?有意见啊?”
“你上次留短发,是不是还是咱们高中的时候啊?”
林茉尔光顾着看导航,所以只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小鱼看林茉尔左右不分的样子,直接把手机从她手里抽了过来。
“岭城就那么大点儿个地方,这你还要导航啊?”小鱼确定好店名后,又把手机塞回林茉尔的口袋里,“你约的是俊峰?那地方我常去,跟着我走就是了。”
岭城路面起伏大,巷子也多,有时候明明正在上坡,结果往路旁巷子口一望啊,又是另一个大上坡,实在叫人摸不着头脑,又因为身边朋友个顶个的厉害,所以林茉尔打小不记路,等再大些又有导航了,便更不打算记了。
估摸五分钟后,小鱼领着她走到个被绿植环绕的理发店前。那是块不小的平地,所以有院子有树的。穿过鹅卵石小径,她们在两位男理发师的迎接下走进了店里。
小鱼虽是常客,但预约的名字却不是她,店长见状很是为难,后来知道是一伙人,才笑着把她们安排到了隔壁的座位。
负责接待林茉尔的是店里的年轻总监。他顶着头被烫染摧残至干草的头发,叫人实在有些不安心。林茉尔就着色板看来看去,最后决定将头发剪到下巴,再把发尾漂过的头发染黑就行了。
她前脚刚商量完,小鱼那边也商量好了,于是她转头问:“我剪短发,你呢?”
“我烫个大波浪。”
“哟哟哟,搞这么成熟的吗?”
小鱼闻言,脸上突然浮起两朵诡异的红晕,“终于跟辉子把婚期定下来了,下个月十八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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