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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辞,上个月的工资已经发了,你可以查收一下。”
蓝辞在昼夜跳舞,工资按出场次数算,一月一结,通常都会由会计专门汇进卡里,并不需要徐萧专门提醒。
蓝辞立在门前,右手还搭在门把上没有撤下。
过了几秒。
微凉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距离感,蓝辞问道:“萧姐,有什么事吗?”
徐萧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见蓝辞意会,索性也不遮掩,从倚靠的墙上站起。
“这周六有一个朋友从欧洲回来,来店里玩,安安刚好有事请假,就想问问你没有没有空。”徐萧特意咬重了店里两个字,蓝辞明白她说的哪里。
昼夜的业务单一,不过是蹦迪喝酒,来玩的客人也不过是年轻人,公开的活动也是跳跳舞,调动气氛,而私密的活动不在这里。
“萧姐需要我跳什么舞。”
“跳你擅长的就行,最好是能把人迷得颠三倒四,结账的时候我多给他加一个零他都不知道的。”徐萧给蓝辞抛了个“你懂的”的媚眼,蓝辞心下了然,淡然点头,轻声应下:“嗯,我明白萧姐的意思了。”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十二点开始跳舞,跳完换完衣服,这个时间点基本已经快一点了。而c城地铁三号线的末班车是凌晨两点。
徐萧点头,侧身给蓝辞让路。
“快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走廊上,见蓝辞很快消失在徐萧的视线,暗色里才不急不徐地走出一个人来。
“谢谢萧姐。”
徐萧转过身,看向声音的来源。
“呵呵,许则川。”徐萧白了他一眼,“不是你每天把持着安安不放人,一会儿让跳一会儿不让跳的,我生意能那么不稳定?”
徐萧冷哼,问:“宁渡怎么忽然回来了?”
-
雨夜。
维也纳。
晚上九点。
金色大厅安静无声,座无虚席。灯光打在著名的柏林爱乐乐团,观众坐在一片黑暗里。
戏谑的柴可夫斯基第三章从指挥手中鸣奏,欢快明亮地从乐器中流出,轻盈地飞向空中,飘向坐在黑暗里的人。
宁渡坐在上层中央,一手搭在扶手上,另一只胳膊撑在扶手,修长白皙的手搭在下巴,他松弛地叠着双腿,黑色的眸子如奥地利此刻的雨夜,淌过夜的乐章。
不合时宜的震动从裤袋里发出,只有贴近它的主人才能感受到它带来的打扰。
宁渡唇角微勾,并未理会。
当最后一个音符娓娓落下,金色大厅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宁渡放下交叠的长腿,不急不缓地从座位站起,刚抬起的双手还未发出赞叹的鼓掌,就往下一捞。
“seivorsichtig.(小心)”
清越的声音带了几分醇厚,音色华丽,尾调轻扬,如同刚刚在金色大厅上演的协奏曲,引人沉醉。
因为着急去洗手间,而不小心踩了宁渡鞋的小女孩微一愣,慌张地抽出自己的手——
“e...entschuldigung(抱歉)”
女孩偷偷瞟了眼前的东方面孔,随后快速收回目光,往身后的母亲身上靠。
“baby——”
还未说出口的话到了嘴边偃旗息鼓,年轻的女人在看到眼前男人的长相也微微愣了几秒。
眼前的人有着一张年轻的东方面孔,五官优越,面容英俊。欣长的身形立在掌声鼎沸、人群哗然的音乐会中,带着几分从容和疏离,那双桃花眼盯着人看时,颇有几分柔情似水,只是周身的气场有些生人勿近。
因而年轻人也带了几分危险。
“babyneedstogothebathrooi''''msorry.”优雅的女士并未说德语,而是用英语发出真诚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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